文案:
第一次見麵,他是潑皮無賴,卑鄙無恥地訛詐了她的馬車,無奈,她以步代車,步行十幾裏路,近乎虛脫……
第二次見麵,他芝蘭玉樹,溫雅出塵,他竟不是無賴!而是孤城裏最叱吒風雲的人物,那個傳說打個噴嚏滿孤朝都要顫上幾顫的丞相大人?
第三次見麵,他氣勢淩人,使盡卑劣的手段,從她的準姐夫搖身一變成了她的準夫君……
第四次……之後種種,不過是讓她更加深刻的了解了他一個道貌岸然的孤朝丞相如何淋漓盡致的表現“禽獸”二字,哦不!他怎麼能跟禽獸相提並論,醬紫講禽獸是會哭滴……
001.孤城唐家,有女待嫁
三月,暮春,草長鶯飛,無處不透著生機。
草木吐露新綠,鳥獸舒展筋骨,男男女女也趁著大好的春季該出遊的出遊,該發情的發情……就連整日在落蕪院裏伺候著的一幹丫頭奴才們也都按捺不住內心深處對“春”的情意,不勝其煩的演繹各種迂回戰術,對這個他們所謂的“呆小姐”進行旁敲側擊,好讓她一時腦子靈光,帶著他們出去放風。
無奈,隻因平日裏阿蕪做慣了麵無表情,一副又呆又傻的模樣,惹得他們壓根不把她這個落蕪院的主子當根兒蔥,一個個在她麵前囂張無比,表現奇差,如今事到關鍵有求於人的時候,以為草草的抱抱佛腳,還當真能管用?
阿蕪嚼著丫頭殷勤呈上來的甜點,細細品了口剛沏好的茶水,心下冷哼一聲,臨時抱佛腳到底管的幾何用她尚不清楚,她隻知道,若是他們幾個現在過來將她的纖纖玉腳抱上那麼一抱,再捶幾下她有些發酸的肩膀,興許還能管點用。
可歎,他們跟著“呆主子”久了,別的沒學會,倒是沾染了不少的呆愣氣兒,眼力見兒都被這無情的歲月打磨殆盡,連自家主子一些甚為淺顯的生理需求都明白不了。隻能站在院門口眼巴巴的瞅著若薰院那些愜意出遊,滿意而歸的人,心生羨慕的同時又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在心裏默默地問候阿蕪,當然,同受牽連的還有阿蕪祖上的幾代先人。
瞥一眼這幾個急的在院子裏直轉悠,焦躁難安的奴才們,阿蕪在心裏默默替他們歎了口氣,要知道,即便是傻子,那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先人曾經教導,隻有傻子才總是把別人當成傻子……
阿蕪不緊不慢的輕彈下落在衣袖上的糕點沫子,端端正正的在這紫藤架下坐好身子,擺出一貫的憨傻樣兒,微眯著眼睛閑閑的盯著不遠處的一株西府海棠。
自打11歲娘親過世阿蕪被接來唐家,眨眼已有七年光景,這七年裏除了吃喝拉撒睡,阿蕪最喜歡的就是坐在石凳子上默默地思考著使無數騷人競相折腰的人生哲學,經常是一待待上半天,不動,也不言語。
起初幾個月,唐老爺還以為阿蕪娘的死讓她受了刺激,以致心智有些不全,腦子失了靈性。在四處尋來諸多名醫得到口徑一致的診斷結果,才漸漸的收起心中的疑惑,接受了大夫口中所謂的阿蕪隻是太過於沉默寡言的斷言。
好玩的是,府裏除了唐老爺以外的人,看法剛好跟他相反,起初,他們以為阿蕪是文靜,而後,越發的斷定了阿蕪的腦子有些殘廢,是個呆傻之人,當然,他們這些想法也隻敢在私下裏背著唐老爺小聲的議論,既不敢聲張,更不敢傳出唐府外。
文靜也好,腦子殘廢也罷,阿蕪都懶得費口舌去同他們理論,古語曰:不要試圖同豬講道理,因為,它!不!配!
唐蕪,孤城唐家庶出二小姐,年十八。
孤城唐家,世代從商,祖傳茶莊,名動天下。
“日夜求佛拜菩薩,來生投胎唐家女。”孤城坊間的傳言,道出了唐家在孤城的地位。“孤城唐家”在孤城百姓的眼裏不隻是一個名字,還是明晃晃的金子。據傳唐老爺唐從,是大孤王朝最富有的商人,“唐家茶莊”乃當朝聖上親筆所題,響當當的金字招牌,隻此一家。
滿城的百姓提起唐家本就一副精神抖擻地模樣,近些日子以來,更是跟打了雞血一般,最大限度的調動了他們潛藏著的所有八卦情懷,激動不已。這雞血的源頭正是最近沸沸揚揚流傳著的一樁喜事,一樁男女姻緣喜事,大孤王朝的楚丞相同唐家的親事。
時年,慶元十四年,大孤王朝皇室一族姓君,當今聖上名諱君年穆,年過半百,膝下子嗣稀少,東宮太子剛滿十歲,甚為年幼。
雖說偌大的孤王朝皇族身份顯赫,可連市井的叫花子都知道這普天之下最為厲害的人物並非皇族中人,而是年僅二十五歲的孤朝丞相兼太子太傅的楚洛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