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劉瞎子懷的什麼鬼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沒什麼好心,這種擠牙膏一樣的方式實在是為人所不喜,胖子和我都是急性子,哪裏受得了他這般。話說回來,劉瞎子來路不明,我們對他本就沒什麼信任可言,隻得這般言語逼他交個底。
劉瞎子隻當我們真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眼睛又看不見,但憑他耳朵如何好使,麵對著這成千上萬的螞蟻,也是沒轍,他心裏自然也知道其中厲害。可這劉瞎子畢竟是個獨自在山洞中活了二十餘載的活僵屍,心性著實了得,稍一愣神的功夫,便回味了過來,對我說:“把頭便是不要那金銀財帛,原路出去也未嚐不可,可您興許忘了,那頂頭的棧道可到不了頭,便是您有招上去可還的麵對那倒旋下顎的怪物,或是那吸血的怪食蟲。”
能說出那旋齒鱷並不稀奇,畢竟無論他從哪兒過來,都得和旋齒鱷打個照麵,可他卻說出了七屍鰻這種怪物,也就是說我們先前走過的路,他都走過,不過奇怪的是那些機關怎麼沒被他破壞掉,難道說這家夥也懂得破關之法,避開了那些機關?這般猜測顯然有些扯淡。
秉著獵奇之心,我冷笑一聲,說道:“恐怕要讓前輩失望了,且不說那旋齒鱷已經被我們幹掉了,我們既然能到這兒,那七屍鰻也早就被我們處理幹淨了,怕是這會兒再回去,更不會有什麼危險可言。”
劉瞎子眼瞎,心裏卻跟個明鏡似的,對我的話同樣報以冷笑:“把頭好本事,既然能幹得掉那些七屍鰻,定然是有招對付這些白龍蟻,更是不用瞎子在操心了,那把頭自是離去便是。”
我心中一驚,正愣神的功夫,胖子在一旁憋不住了,破口罵道:“他奶奶的,鄒易,咱不管他,先退回去,等著老瞎子被螞蟻吃幹淨了再說,免得他在這兒淨跟咱這兒扯犢子。”
劉瞎子的話讓我心中一動,那白龍蟻既是怕那石灰牆,石灰必是比火把好用,想罷我便對劉瞎子說:“前輩且在這裏等著吧,我弟兄三人就不陪您耗著了。”
三人打著火把在前,邊走邊退,不多時的功夫,眾人便退到了通道口,回身一看,劉瞎子不知什麼時候單腳站到了那突起的石台上,石台的大小也就隻夠他一隻腳踩上去的。看他的樣子,若是換做二十年前興許金雞獨立一兩個鍾頭不是什麼難事,可眼下的情況卻大有不同,堪堪站穩,看著有些搖晃,好幾次都差點兒掉下去。
我心中暗笑一聲,這瞎子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在玩心眼,此時莫說是我上前推他,便是對空開一槍,也能把他驚下來,好在我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主,要不然他此刻已經喂了螞蟻,心裏如是對自己說道。
手裏拿著工具,找了一麵相對遠一謝的地方,在牆上刨下石灰,統統都灑在了腳上,不多時的功夫,我們四個人的下半身都被石灰給染白了,便是如此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麵對的是這般沒有心智的東西,又裝填了一滿袋的石灰粉,好在這石灰粉牆足夠厚,一連挖過去二十多公分,牆麵依舊是白的。
等我站起身看到了這牆上深有二十公分的洞口,有些無語,便問胖子:“小胖,你大爺的就不知道挪個位置,一定要在原地打孔嗎?你他娘的是屬穿山甲的嗎?”
胖子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也發覺了自己這麼幹有些不妥,掄起鏟子又在洞裏敲了兩下,說:“這有什麼,不就是一個洞嗎,這不是還沒挖到頭嗎,再說了我下手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胖子的話我卻沒太理會,應為我和Emma都被他剛剛那一鏟子敲在洞裏的聲音給吸引住了,急忙打著手電上前用鏟子刨了刨,卻見那洞裏有個動物的頭骨,正中間裂了一條口子,許是被胖子那一鏟子給敲的,饒是如此這頭骨也讓我們吃了不小的一驚,胖子正待出口驚呼,被我一把捂住了嘴巴,指了指正在金雞獨立的劉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