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白看著床上的戚夜，潔白無瑕的臉上略顯蒼白，美麗的眼睛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還好，她還有一口氣。
若非自己出去命人尋找藥師，戚夜怕是怎麼也不會醒來的。
幸好……
他安慰著自己。
大祭司怎麼會對朕行刺？
夜墨白怎麼也想不出九歌行刺自己的理由，但麵對戚夜因為自己受傷，心裏要震撼許多。
沒有一個女子能像戚夜這般，奮不顧身的為自己去死。
夜墨白習慣性的把戚夜與夏玖玖相比，但是卻沒有任何結論，直到現在他才覺得，戚夜比夏玖玖更美。
自己還是不要讓夜笙歌回來了，直接讓笙月成為太子。
夜墨白一想，就要去命人準備，可是剛剛走出戚夜的寢殿，就有內侍稟報說攝政王慕臨求見。
司徒慕臨？
夜墨白眉頭一皺，不是說了不讓他進宮嗎？
夜墨白剛想回絕，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讓他進來吧。”
最好是能有什麼好點的理由。
慕臨是快馬奔襲而來，下了宮門直接遞了牌子，以前自己可是有隨意進宮的特權。
可是現在……
慕臨搖搖頭，進了殿。
“你來有什麼事嗎？”夜墨白問道。
慕臨跪在地上：“臣來遲，讓陛下受驚了。”
夜墨白摸著臉上的麵具，放下手，似乎並不喜歡它：“區區刺客。你不是和太子在一起嗎？”
慕臨沉吟片刻：“太子被北梁所擄，下落不明。”
真是個蠢物！
“孤想了很久，想問問攝政王的意見，四皇子笙月秉性純良，更適合太子之位。”夜墨白說道，“更何況，昨日孤遇刺的時候，是胡貴妃救了孤。”
慕臨勸到：“現在太子生死未卜，而君上卻要另立太子，與臣民如何說。況且太子沒什麼大的過錯。”
“太子廢立一事，孤會和大臣們商議。”夜墨白問道，“你是先王立下輔佐太子的人，這麼多年，你可見太子做過什麼善事嗎？更何況好男風，寵愛男妾，而且都沒有子嗣。”
沒有子嗣？
想想原本應該是太子妃的雲沫公主，卻被嫁給了四皇子，而且還以沒有子嗣的原因廢掉笙歌的太子之位。
慕臨自己都覺得心寒：“陛下這是放棄太子了，是嗎？”
夜墨白負身而立，許久才換了一副稍微和緩的語氣：“你畢竟是攝政王，孤的政事還需要愛卿分憂，何必為了太子一事與孤斤斤計較。孤隻是想讓太子曆練一番，誰曾想竟然被錦繡國所擄，枉你司徒慕臨才華蓋世，竟然被宵小手段迷惑。”
錦繡國？
慕臨臉色一變，想起那個傳言中狠戾的女皇，忙說道：“為何君上不將太子救出來？”
夜墨白拿出那封信：“你自己看吧。”
信是一封密信，但是因為加了錦繡皇族特有的國璽而變得更加鄭重。
慕臨深深看了一遍：“聯姻？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陛下萬萬不可以答應。”
夜墨白歎息一口氣：“孤明白，若是和錦繡國聯姻肯定會得罪北梁。北梁這幾年因為黎明國師，國泰民安，雖然冬天沒有糧食，但是仍然可以用馬匹交換，怕是錦繡國野心很大，不會僅僅一個北梁能滿足的。”
慕臨深吸一口氣：“微臣願率兵前往，救出太子。”
夜墨白歎息：“救出來又如何，現在太子已經成了人家的笙貴妃了。”
“陛下！”慕臨懇求道，“那是陛下的長子，是元後的唯一兒子。”
玖玖？
夜墨白點頭道：“你打算怎麼救？”
“給微臣五千軍士，在下一定可以得勝回來。”慕臨說道。
夜墨白冷聲說道：“你若是失敗了，就不要回來了！”
“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