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覃菲親自披掛上陣,帶著小青和小黃走近天然居。
“院主早!”陳翦和三胖子站在門裏恭恭敬敬等候多時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還是個大悲的日子,誰也不知道。
“準備好了就走吧。”覃菲很滿意於兩人的表現。
沿著天然居後麵的山道往下走,一直走到半山腰,一道深澗橫亙在在兩山之間。澗寬不過百尺,對麵通往總寨的唯一小道上站著幾個人。
“覃院主早安,淩某恭候多時了!”
幾人中間站著的一位青年邁出一小步,微笑著朝這邊打了個禮,顯出幾分殷勤。
陳翦一看此人,個頭很矮,外貌上與淩管事有幾分形似,心想莫非是淩管事的兒子,但此人眉目之間充滿友好,與淩管事大不相同。
“淩正陽,你來得正好。”覃菲冷冷說完,飛身越過深澗,腳步不停地折進旁邊的一條小道,往深處走去。陳翦和王子濯被小青和小黃帶領著飛過,緊跟覃菲身後。
淩正陽訕訕而笑,眼裏露出一股厲芒,也跟著走了進去。
耳中隆隆聲漸漸傳來,有如水銀從九天泄落,砸成一曲聲聲碎。這條野道足足讓眾人走了半個時辰,誰也不說話。
一匹巨瀑從夾穀中傾瀉而下,像一頭紮進底下深潭的巨龍,發出低沉的怒吼。龍吟之聲沿著潭水傳遍環繞青妙峰的深澗裏,像巨大的符環震懾靠近的鳥獸,青妙峰恰如一支青筍在深澗的水霧中曼妙出塵,又像是一位出浴的少女,薄紗輕掩。
陳翦癡癡於美妙幻想中,直到耳中傳來覃菲清晰的聲音:“測試地點已經到了!”
瀑聲如此巨大,聽不到其它的雜音,滿世界都是轟鳴,可覃菲的聲音竟然如絲線一樣穿進他的耳中,就像天外仙樂。
陳翦知道這是帶著真力的傳音,望著覃菲關切的眼睛,他隻有點頭示意的份。
順著覃菲的手指,大家的眼睛都望向瀑布。
“從瀑布右側那步石梯下去,瀑布裏麵有一上一下兩條鐵索,足踏下索,手扶上索,走到瀑布中心,這是測試的第一關。瀑布後麵有一洞口,自己跨進去,裏麵就是測試的第二關。你倆聽清楚了沒有?”覃菲的聲音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陳翦和三胖子王子濯木然地點了點頭,神情明顯呆滯了。
瀑布從五十米高處衝下來,測試者站在底下接受水柱的撞擊,那力道沒有千鈞,隻怕也有百斤之重了!加上還要在搖搖晃晃的細索上走過將近三十米的距離,沒有一股真氣做底子,還真有性命之憂。
“兩位也別害怕,中途被瀑布衝進潭水裏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帶來的幾位就是負責打撈你們的。當然,你們現在也可以放棄測試,這樣就不用身受千鈞重壓了。”淩正陽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衝進眾人的耳朵裏,既有幾分輕蔑嘲諷,又帶幾分勸諭的善意。
陳翦聽了感覺很不舒服,他喜歡直言快語,不喜歡陰陽怪氣。
“第一關考驗的是身體承壓能力和平衡能力,堅持越久說明體質越強,達到中心洞口處,就是一級體質。第二關考驗悟性,悟性不夠者隨時會被彈出洞口,隻要在洞裏堅持到一定時候,就算一級悟性,悟性更高的會被彈出另外一個洞口,進入第三關。後麵的測試依此類推。你們要堅持,也要小心,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覃菲以無上正氣給了二人極大信心。
“我先來。”陳翦大吼一聲,用手勢示意三胖子稍安勿躁,等自己先試過他再來。當下把上衣一脫,把鞋子也脫了。
三胖子接過衣服和鞋放在一邊,附耳嘶吼道:“你一定要贏!”
陳翦根本聽不清他說的什麼,瀑布的喧囂掩蓋了一切。
“小子,把褲腰帶紮緊點,別丟人現眼!”淩正陽灌注了真力的尖細聲音突然衝進陳翦的耳裏,他一愣,看看別人,好像都沒聽到這句話,知道這是淩正陽特地對他一人說的。
陳翦想想就明白他的意思,大概自己在三大美女麵前裸著上身讓他很不爽,待會瀑布再把自己的褲子衝沒了,精赤條條地被美女們看個飽,他淩正陽可不認為是他陳翦的損失。陳翦還是感激地眨眨眼,勒緊腰帶。
伸手觸到水柱,陳翦一陣哆嗦,好個冰涼刺骨的水質!他默收神念,意授靈台,胸中熱流走遍全身,渾身陽和,這才跨步上索。
“好在三胖子多少也有一點真氣,對抗這種衝擊力問題應該不大,我們留在鴻蒙寨的希望很大啊!”陳翦想著想著大聲笑了起來,卻被灌進一口水。
走了幾步,身體在鐵索上搖晃起來,手腳亂扯亂蹬,身體前傾,都快橫直了。這樣一來,衝擊力大大增加,傾注在後背上,幾乎要把他的腰別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