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都別給我鬧。我現場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命根的厲害……絕不是吹出來的!”陳翦大著舌頭,從美女堆裏一搖三晃地走了出來。
“看好了!”陳翦忽然大聲招呼著,似乎清醒了一些。
他的聲音把宮殿裏的美女,彈奏的,舞蹈的,都驚住了,齊齊看向這邊。大家都以為接下來會有一場男士脫衣舞的本色表演。
陳翦還是一搖三晃地在大廳裏走來走去,走著走著,身影越來越快。
“醉舞弄清影,嘻笑在人間。知者聞我歌,閑人幽幽去。”陳翦含混不清地吟唱著,似乎在唱一首心中的歌。
“好快捷的舞步!”
“好別致的醉舞!”
“快如鬼魅!”
“迅如狂飆!”
“太美妙表演!”
“歎為觀止!”
“……”
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裏,陳翦把一套“大衍純陽步”練得風雨不透,原本拙劣的步法一經在平地上施展,其奧妙精彩果然非同凡響。陳翦在沉醉之下,憑著一口真氣,硬是演練出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醉舞來。胸中的豆腐塊隱隱欲動,似乎在表達某種信息。可陳翦無法感知這種信息。
一步結束醉舞,陳翦已是端坐在美女中間。
“酒,誰與我再來一杯?”
“來,敬公子一杯。”一個柔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翦感覺靠過來的身子有些奇怪,體香撲鼻不說,更有兩塊熱豆腐貼在自己的肌膚上,溫軟嫩滑。
“這裏也有豆腐?”陳翦伸手去摸,卻摸了個空。豆腐很狡黠地及時溜走了。
暗中的覃菲從珊瑚樹後走向宮殿。進陣之前她就有個決定,此時盡管心跳臉熱,她還是大膽地付諸實施。
“喲,哪裏冒出這麼一位神仙姐姐?好美的姐姐。”叫聲依然那麼甜膩。
覃菲笑而不答,嫋嫋婷婷地走向陳翦。
覃菲知道,這些美女都是幻象,是陳翦心中的最隱秘的幻想。從這個程度上說,她們都是真的。醇酒,美人,宮殿,珠玉,哪個男人沒有這樣的夢想?這座幻陣的厲害在於它能把你心裏的具體願望與模糊幻想合在一起呈現出來,讓你真假莫辯,從而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這座“月殿飲樂陣”不光考驗你的心誌,場景裏更有種種**與隱諭,就看你能否大徹大悟了。覃菲當年進入的場景略有不同,俊男美女一堂,高談闊論,把酒言歡,其魅惑之功尤有過之。隻是覃菲幼逢變故,累遭磨難,其心誌自然超出常人。這一關過得並無曲折。
陳翦是乍逢家變,從很多方麵看,這都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他還遠遠沒有準備好。所以,這座大陣一下子就引起他的共鳴,把他深深吸引住了。
“是覃院主,太好了,你也來了,我太幸福了!”陳翦左手端著白玉杯,右手朝覃菲虛張著,做出擁抱的姿勢。
“你在一群美女中間飲酒**,我能不來嗎?我倒想看看陳家大公子是如何坐擁三百佳麗而不亂的。”
哎,這是什麼意思?盡管陳翦有些輕飄飄的——酒逢知己千杯不醉嘛——可是覃菲姐姐的話聽著有些與眾不同,她是不高興還是高興呢?
覃菲已到跟前,陳翦移開一個位置,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哎喲,見了新人忘記舊人,公子你好花心哦。”一位仙子醋意大發。
“別這麼說我家公子嘛!來,覃姐姐,喝了這杯酒,與我們姐妹同樂如何?”正是苗若蘭,盈盈笑意醉煞人。
“若蘭妹妹的好意怎麼能謝絕呢,我們大家一起幹一杯!”覃菲搶先一飲而盡。這杯酒好啊,無論如何都得喝。
坐在陳翦最近的地方,是否就意味著她也是陳翦最親近的人?這個問題的答案正是她想知道的,否則她也不會參與進來。
幾杯酒下肚,覃菲醉顏酡紅,不知不覺中忘記身在陣裏。
“這麼多美女之中,你最喜歡哪個?”覃菲望著推杯換盞的陳翦幽幽問道。眾美女也都停止喧鬧,等著陳翦宣布這個最重要的答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翦很深沉很鄭重地宣布,如同一位大赦天下的新君。
“我?”
“我?”
坐在左邊的覃菲和坐在右邊的苗若蘭同時用端著酒樽的手指向自己,疑問中含著驚喜。
陳翦左看右看,就是麵無表情,口中無言。
“她?”
“她?”
眾位美女忙不迭地指認著,奈何還是未得回答。
“好狡猾的賊子,偷了姐妹們最寶貴的東西卻裝愣賣傻,哼,姐們打他!”粉拳如影,在空中齊刷刷舉起。
“仙子們且慢!我何時偷了你們的東西?還是最寶貴的東西?”陳翦依然大馬金刀,正襟危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