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翦被這幕慘烈的景象驚住了!雖然擔心小龍女的安危而采取速戰速決的手段,但沒想到會是這麼殘忍地殺了古元龍。為了自身安危,殺死一個龍太子不足為惜,可是……
魔轟十擊是紫幽風雷譜裏的拳法精華,血雨魔轟又是魔轟十擊第二擊,想不到一拳祭出,真個血雨紛飛了……
“這一拳以後不能輕易使用,有損小爺名頭……”陳翦自我解嘲著,以平息內心的劇烈波動。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殺人,就殺了一條真龍太子,而且還是爆頭……
陳翦原路返回,發現百米之外的地上插著一蓬白針,俯身拾起。原來正是古元龍打出的那叢白霧,近百枚魚骨軟刺飛出百米之遙,穩穩釘在堅硬的石板上。陳翦暗暗心懍,要是剛才被一根骨刺刺中,怕是透體而過了。這些骨刺閃爍晶瑩鱗光,必是某種神異魚骨磨成,陳翦珍惜地一枚枚藏好,忽然想到這位龍太子身上豈是無寶,立刻折轉而回。
古元龍的腰裏別著一個很不起眼的布袋,又小又軟,裏麵空無一物,除此之外,竟然別無長物。布袋是連在衣服上的。
“奶奶的,這個所謂太子,連塊玉佩都沒有,想必那個北海定是鳥不拉屎龜不生蛋的苦海。恩,這身衣服倒是別致,滑不溜手,還不打褶皺,勉強可穿。”
三下五除二,陳翦把這身龍袍披掛在身,別說,還算合體,輕若無物,撿寶了。看在寶衣的份上,也不好讓這位太子橫絕於道上,於是把他挪到一叢茂密的水草後麵。水草泛著藍瑩瑩的光。
龍太子的皮膚還是溫溫的,一點也不堅硬,陳翦急於小龍女的傷情,竟忘記這一細節。
小龍女情況堪憂,在床上不停滾動,似乎被人架在烈焰上燒烤。
“哇靠,還真是嚴重,一會功夫,人都變瘋狂了。”陳翦放下手中的骨刺,正待放下碧草,忽然想起古元龍逃走前的話,“永樂草觸地消融……”
如果吃下去,自己不也會瘋狂嗎?難道非得如此這般才行?
“死了,我要死了……”在痛苦中煎熬的小龍女喃喃自語著。
手拿藥草,不能見死不救啊!一代尤物,豈能讓她死在眼前?與其看她洋相百出,不如救她於水火。人道大於天道!
陳翦咕咚一聲,把手中的碧草連根帶葉一股腦囫圇吞下,脫下龍袍,翻身已到床上。
這柔晶床還真是柔軟如棉,分明就是高檔水床嘛!床體出乎意料地寬大,陳翦估摸了下,大概六女**還顯闊綽。——嗯,這個想法有點齷齪。
彩霧散發種種迷香,而且如無處不在的柔夷按撫著全身,暖洋洋的,舒服之極。
隻有一點可惜,這彩霧雖然不濃,但影影綽綽的,教人難以明辨。
花非花霧非霧的,一具滾燙的嬌軀滾了過來,一把擁住陳翦的健碩虎軀。
“這小龍女還真似烈焰中的鳳凰,連羽毛都燒禿了,油嫩滑膩,豐盈彈韻……”
“唔……嗚……”小龍女一陣嬌吟,真似自在嬌鶯恰恰啼!
“別怪我,我是來救你的……”猛地,陳翦感到腹部有一團滾燙的洪流擴散開來,彌漫在周身每一個細微縫隙裏、孔道中。銷魂極夜永樂草化為陽性,膨脹如潮,掀起滔天惡浪……
陳翦一聲虎吼,翻落小龍女,攪動彩霧如雲……
佛雲:觀色如聚沫,受如水上泡,想如春時焰,諸行如芭蕉……
不知癲狂到幾時,陳翦清醒過來,腦中一片空白。隻見透明牆壁外麵光線黯淡了不少,似乎已到夜裏,隻是水中有各種閃光的魚兒遊來遊去,營造出無比奇幻而悠靜的氛圍。生活在這樣的宮殿裏,就是永遠出不去也沒什麼了不起。
陳翦並沒有為找不到出陣的秘道而發愁,他本就是從“飄轉隨雲”的陣眼裏瞬移而來,雖然還不能逆瞬移而回,但假以時日,參悟這座“都天鎖方陣”還是有可能的,唯一不安的就是擔心三胖子能否在青妙峰呆下去。細想想,三胖子似乎也沒必要呆在青妙峰,回去打鐵也不成,還真是不好辦,所以還是得早日破陣而出,回到青妙峰為上。
出了一會神,陳翦回憶方才發生的事,卻很茫然,隻記得吃藥以後自己就陷入飄飄欲仙的狀態,神智不清。印象裏好像是和一個海妖在海上搏殺,浪滾霧翻,九死一生,打得稀裏嘩啦的,酣暢淋漓。
這種藥草不會讓人失憶吧,怎麼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幻覺,就沒有留下一絲別的念想?
“小龍女真的被我給哢嚓了?”陳翦不自信地看向床裏,稀薄霧氣後麵正有烏洞洞的一雙眼睛盯過來。
“你叫什麼?”小龍女縹緲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裏,有點不似人類的聲線。
“陳翦。”
“我叫風瑤,世居東海。”
“哦,我住在龍思村。”陳翦說完,感覺不妥,這龍思村與東海不是一個級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