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十一長假,我一人回老家探望父母。一想到家鄉,小鎮優雅的環境、美味的小吃就馬上在我的腦海飄蕩。
高速路上堵車,我很晚才到老家,匆匆吃了點心,簡單洗刷後就上床休息了。街上來來往往的三輪車喧鬧聲,在深夜顯得格外吵鬧,由於勞累,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麵的喇叭聲很吵,唱著潮劇的什麼,我用被子蒙頭大睡,喇叭聲好像故意和我作對一樣,越來越吵,難以入睡,隻能起床。
我一看表,才七點多。我氣衝衝下樓,一問家人,才知道是對麵寺廟的孫大聖生日。以前是請人敲鑼打鼓的,現在節省經濟改為放喇叭。我憤憤說,孫猴子的生日都有人知道啊?為什麼沒人拜豬八戒?豬還全身是寶呢。
喇叭聲一直延續到中午,中間偶爾停了幾十秒,估計是換卡帶。有朋友親戚來串門,坐不到十幾分鍾就走。大家聊了一會,個個都是提高聲帶,頓覺喉嚨幹渴,還好有功夫茶。
我忽然想起,以前我讀中學時,每次臨近期末考試複習,都會有一場這樣的什麼神生日鑼鼓吵鬧聲,吵得我無法安心複習。
我心裏暗暗地想,希望不會吵到現在上學的小孩們。
2
中午,妹妹知道我喜歡吃“蝦粿”,她提議午飯買“蝦粿”吃。“蝦粿”是家鄉的一種小吃,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蝦粿現在那種味道還經常在我回憶中出現。
妹妹叮囑我幾次,每份買一塊半錢就行了,我問,這麼便宜啊?
到了蝦粿攤,排隊的人很多,我看到幾個穿著世髦的年輕人也在等,估計也是外地回來的。有一個年輕人喊著,每份要買十塊錢的!攤主急忙說,不用十塊錢,三塊錢就夠了!另一個年輕人說,不行,要買五塊的!攤主又說,不用啦,一份三塊錢都吃不完啦!
排隊輪到我了,我說,每份要兩塊錢的。我看看兩塊錢的蝦粿和他們三塊的也差不多,不禁心裏暗暗發笑,還好我出來前先了解一下民情。
我買完剛想走,聽到一個女孩說,我要一份一塊錢的。我仔細一看,她買一塊錢的蝦粿和我兩塊的也差不多。
我在想,那女孩是不是也在笑我,一塊的和兩塊的也差不多。
3
晚上十點多,外甥吵著說要吃宵夜。我說,好久沒吃過“甜湯”了,我帶你們去吃吧。
我們步行十幾分鍾路,到了甜湯檔口,排隊的人較多。現在小鎮晚上也和大城市一樣,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剛剛要了四份綠豆甜湯,就聽到攤主對著幫忙的小女孩嚷嚷,怎麼收了一張假錢啊?他手裏拿著一張五十塊的紙幣,有幾個顧客過去流輪“鑒定”了一下,是假的!小女孩委屈地說,是剛剛那個開摩托車的小夥給的。攤主氣憤地對小女孩說,我說了多少次了,收大鈔要仔細一點,今晚生意白做了。隨後,攤主用力撕碎了假鈔。
我買單的時候,攤主對著我那張百元大鈔,搓了又搓,才找了零錢。我接過一張五十塊的,也是搓了又搓,其實我也不是分辨假幣的高手。
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就在彼此用手搓紙幣中悄悄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