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啊,不好意思,偶其實一直有在看你的留言的啦,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是回不了,所以偶隻能在這裏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啊,來上菜嘍,‘刹那芳華’的上中下全在這裏了
“啊――――”
突地,一聲悲慟苦楚地吼聲在林中徹響,猶如一頭負傷的野獸!小葵的心頓時下沉,這聲音她太熟悉了,果不其然,她在竹林的另一邊看到了長發淩亂,雙目赤紅的於少陵。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道藍影已經從陶醉手中抱過了水柔,顫顫地,生怕一個轉眼她就消失無蹤。
“柔兒……柔兒……”聲音沙啞並哽咽著,當他瞥見陶醉手中那顆流光異彩的珠子,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種無以承受,無以加複的哀傷。
水柔臉上依然掛著閉目時那抹無邪的笑容,是的,她解脫了,那他呢,他又該如何尋求解脫?!水柔不愛他,至死都不曾愛過,可是他愛她,著了魔似的愛,上窮碧落下至黃泉,他都要追隨在她身邊!
“柔兒!”少陵抱緊了懷裏的水柔,聲音在虛無飄渺中蕩漾,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混淆,木然在血色中,眼中隻容得下那張容顏,悒鬱,蕩氣回腸。
插在水柔胸口的劍,附近有汩汩的鮮血在流出,染紅了他的衣,然而,於少陵臉上依然保有著他固有的對水柔戀暮的微笑,他像是經曆了幾千年的隔世一樣來麵對這個本不屬於他的畫麵……
小葵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起,少陵的反常讓她感到恐慌。
一張微笑的臉,銳氣四射的光芒,渲染流動的血溪!
那一刻,當於少陵決定將那把劍從水柔胸口拔出的時候,心裏竟然沒有了痛,因為他知道,他將要感受真實的痛,和水柔在一起,讓生命在虛空中永生!!
迎著晨曦,於少陵淡淡一笑,慢慢閉上了眼睛,低聲道:“人生若隻如初見時!”淚水從眼角流出,初見水柔時心中的那份悸動如今依然清晰,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有多好,他可以永遠保有心中的那份純真與美好!
劍混著血光在陽光下閃著妖異的光芒,寒意無限,於少陵翻手倒轉劍柄欲求得心中解脫,不料,一雙女子的手緊緊抓住劍鋒,任由鋒利入骨,任由鮮血直淌,隻是死死抓住。
“少陵不可以!不可以!!”小葵哭的梨花帶雨,她不要,她不要少陵死,不要啊……!
“何苦呢,即使你阻止了這一次又如何,下一次,下下一次呢?”他對小葵有著深深地內疚,但無論如何也及不上對水柔的刻骨銘心,所以他唯有負她!
“不!我不要你死,不要……”小葵說什麼也不肯鬆開手,她怕,真的怕……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為斷了小葵的念頭他不得不硬起心腸:“沒有用的!”四個字,於少陵說的絕情絕義,猶如嚴冬的寒風。
小葵邊哭邊搖頭,連話也說不出,見此,於少陵在心底歎氣:“小葵姑娘,你對我的好,少陵會永遠記在心裏,無奈感情之事最是無法勉強,今生我注定要辜負於你,隻惜你我均為妖,隻此一生,否則來世我一定將這一世欠你的統統還你!”
幾番猶豫終是將心裏話說了出來,說罷,他撤手棄劍,單掌豎起朝天靈蓋擊下,不料這一次也被半途截住,陶醉牢牢扣住於少陵的手腕,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小葵身上,神色柔和:“小葵,告訴陶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於少陵,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小葵放開手中血劍癡癡一笑:“天上銀雪,人間烈火,冥界暗河,小葵都不怕,唯怕從此不見君顏!!”淒迷淚眼,流露出的是怎樣的深情,隻一眼,於少陵便匆匆別過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即使他愛的不是你也關係嗎?”陶醉替這個癡心的妹妹好生心疼。
“他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這就是小葵的回答,震著陶醉的心,也震著少陵的心。
陶醉點點頭,低頭去瞧水柔,不禁大吃一驚,她除了頭部以外其它都已變回原形,隻要再過半刻待其頭部也變回原形後便會灰飛煙滅,想不到會這麼快,時間緊迫得不容陶醉再猶豫,他當機立斷對於少陵喝道:“快用金針封住她的生死大穴,千萬不能讓她散形!”
“啊?!”於少陵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聽不懂陶醉在說什麼。
“如果你還想她有機會複生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
這一次於少陵可聽了個真真切切,心頭泛起一陣狂喜,激動的連話也說不利索:“你…...你是說水柔她還……有救??!”
向笑雲和小葵則是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陶醉,妖死魂散,不歸冥界,不入輪回,這是天地千萬年來的法則,陶醉真有這個能力去逆天嗎?
陶醉凝視著手中的珠子,也就是水柔的內丹喃喃輕語:“你死實非我所願,更不願見少陵與小葵傷心而死,何況你已幡然悔悟,我當設法令你還陽!”
“陶醉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辦法快告訴我!!”於少陵不見陶醉回答更是心急,跑上前去追問。
“我沒有辦法。”輕輕一句,卻讓於少陵從天堂跌到穀底。
“你騙我?!”他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
陶醉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我確實沒有辦法,但笑雲有。”
“我?”向笑雲滿臉詫異地指著自己:“陶醉你別開玩笑了,連你都沒辦法的事我怎麼可能有呢?!”
陶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曾聽你師傅說過,昆侖諸法中有一種可以將他人壽命轉嫁到已死之人身上,從而令其還陽的秘術,你可有印象?”
“你說的是‘借壽’?”被這一說向笑雲倒是有了印象,不過依然麵有遲疑:“這行的通嗎?且不說‘借壽’時的風險,光是到哪裏找合適的人來借壽就是個問題!”
“我願意把自己的壽命借給柔兒,多少都沒關係!”於少陵毫不猶豫地道。
向笑雲連連搖頭:“你不懂,借壽並不需要太多,十年足矣,隻要水姑娘在這十年裏重新修行,她的壽命就會不斷廷續下去。此法雖不能與當年師傅為鍾姑娘施的‘鬥轉星移’相提並論,但也非同小可,要施此法必須是在一年中陰氣最盛的月份也就是七月,這倒不是問題,這個月正好是七月,最大的問題是要上哪裏找一個七月十五無時出生的人來借壽。”
“什麼叫‘無時’?”
“所謂無時也就是沒有時間的意思,實際上每一個時辰在交替之時都產生一個極微小的時間空隙,轉眼即逝,隻有這個時辰出生的人才可將壽命轉借,但這樣的人可說是萬中無一!”這麼一說於少陵隻覺手足冰涼,他明白,這種人隻可遇而不可求,他們在講這些的時候沒注意到小葵的身子僵了一下。
陶醉將鍾素秋放下後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帕撕開,替小葵包紮著傷痕累累的纖手:“十年陽壽對擁有幾百乃至上千年壽命的我們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小葵,你要想清楚,於少陵愛的是水柔,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水柔是生是死他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陶大哥不希望你將來後悔一生!”
小葵靜靜地聽著,看著手中被血染紅的絲帕,長長睫毛將她的眼睛蓋住,讓人瞧不見她在想些什麼,然而在她心中已有了一個驚人的念頭,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我會讓他留在我身邊的!”
從小葵聲音中陶醉聽出了肯定,他提高了聲道:“小葵就是七月十五無時出生的!”
於少陵的心再度燃起希望之火,他激動的忘了要避男女之嫌,搖著小葵的肩頭道:“小葵姑娘隻要你肯借壽給水柔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嗎?”小葵垂目望著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好溫暖的手,連身子都逐漸暖和起來,記憶中他的手總是如此溫暖如此有力,但他卻從來不肯對她伸出手,忽地,她揚起頭,眼睛燦若星辰,恬美的微笑再次出來在她的臉上,她對著於少陵輕輕說了兩個字:“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