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裳兒的手微微顫抖,榻上的墨淩奮力的點了點頭,胤裳兒眼睛裏波濤洶湧。終於在墨淩最後一次合上雙目的時候,胤裳兒跪在了地上,無論李公公怎麼拉她,她都不肯起來。
胤裳兒就這樣在墨淩的榻前跪了三天,直到墨淩的屍體被抬走,被安葬。胤裳兒都不曾起來。
與此同時,墨淩的寢宮外麵也齊齊的跪了好些文武百官,李公公沒有辦法,隻好去胤裳兒的將軍府找來任天。
任天得知此事趕緊換了一身素錦,匆匆的跑來皇宮,大臣們見狀,更加焦慮了,在所有文武百官的眼裏,胤裳兒的出現就像一個救世主一樣。
任天走到寢殿,望著空無一人的榻上,心中好生寒酸:“夫人。”
胤裳兒並沒有什麼動作。“夫人,請起了。”任天弓著身子作揖。胤裳兒還是不曾抬頭。
任天甩了甩袖子,大聲說道:“你是要文武百官都看到他們的新皇像一根稻草嗎?”任天也不管外麵的人是否能聽到,嗓音又提高了好幾倍:“你忘了雲曆了嗎?你忘了你心中的傷痛了嗎?你忘了你的信仰了嗎?”胤裳兒聽到這話,雙手緊握在一起,手心被指甲捏的滴血。半晌,胤裳兒站了起來。李公公趕緊跟著上去。
胤裳兒因為長時間的跪在地上,在剛站起來的一瞬間險些坐在地上,任天上前立刻扶住了胤裳兒,胤裳兒看著任天。沙啞著聲音說道:“你說的對,我不該這樣,我便是要墨淩的國家更加繁榮。”
任天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指了指外麵的文武百官:“他們,都還跪著,你不能對不起他們。”
胤裳兒點了點頭,走向大殿外麵。神色莊嚴的看著宮牆裏的臣民,好一會開口說道:“先皇的遺詔,你們可有誰不服麼?”
文武百官躬身叩首:“謹遵先帝遺詔。”
胤裳兒點了點頭,目光犀利的說道:“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眾卿家退下吧。”
胤裳兒說完便不再看下跪的百官,而是徑直走向了墨淩的陵寢。
墨淩的陵寢在皇宮十裏的山上,胤裳兒看著這個碩大的陵寢,還是麵若躬親的跪了下去,李公公往後退了幾步。任天也不敢說什麼。
“墨淩,我從沒有叫過你皇上或者是太子,我承認我最開始是利用你的權勢,但是我沒有想過你能把這個皇位拱手讓給我,墨淩,我還可以叫你朗風麼?你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麼?那白雪的長發,我承認你的非凡氣質,嗬。。。。有時候我就想如果我沒有雲曆,我真的很願意留下的。現在,為了你,我也要讓這個帝國強盛起來,墨淩,我知道你聽得到。。。。”胤裳兒的眼淚一直在掉,此時天空下起了驟雨。李公公看著胤裳兒的樣子,心中實在難過:“王,我們回去吧。”
胤裳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了看天上的雲朵,重重的點了點頭。
三日之後,胤裳兒的登基大典如期舉行。改國號,墨桑。並著各地官員減少賦稅,開放商旅行業。任天被胤裳兒任命宮廷首席禦醫。胤裳兒將朗夜等暗組人員安插在空缺的將軍職位上。任天也利用人際關係幫胤裳兒提升了威望。不到短短的四個月之間,莫桑帝國的百姓無不歡呼雀躍。
這一日,胤裳兒臥在寢宮的榻上,翻閱著百官的奏折,不時了緊了緊身上的被子:“咳咳。。。。。。”
李公公見狀弓身說道:“王,不早了,歇息一會吧。”
胤裳兒抬眼看著李公公,麵不改色的說:“什麼時辰了?”
“王,酉時三刻”胤裳兒將被子撩開,作勢要起身。李公公趕緊上前扶住胤裳兒。
二人走出了寢殿,胤裳兒看著門外的驟雨。心中好似擔憂:“快入冬了吧。。。。。”
李公公回身取來大裘,披在胤裳兒的肩上:“王,天冷了。”
胤裳兒點了點頭,半晌,抬眸說道:“你去把朗夜將軍喊來,朕有事傳他。”
李公公聽到,一路小跑去了禦林軍軍營。朗夜不到半刻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朗夜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說:“王,微臣來了。”
胤裳兒揮了揮手,朗夜便隨胤裳兒的步伐走到了上書房。這是朗夜第一次來上書房,朗夜看著上書房裏的擺設,竟發現和鼎金山莊相似,唯獨多了一個大大的屏風,屏風前麵,竟然是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