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局勢很明朗了,這祺貴妃指定是要拿她做攻擊範洛的擊打點——
堂堂皇子,與臣子之女私通,甚至在該女子嫁做人婦後仍有來往,致使皇室血脈混雜,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
不過,你特麼就不能再找個別的女人,難道說這京城裏頭就沒有別的能跟範洛來往的女人了?實在不行,你搞幾個女人當街狀告範洛強暴她們行不行?
可這些念頭也不過隻是在安菁腦海裏閃了一閃。
身份不夠的女子,拿出來也沒什麼效果啊,別說皇子了,那些富貴之家的公子哥兒欺男霸女的事情多了去了。再說了,人家範洛的好名聲這麼多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捧出來的。算起來,跟範洛真正傳出過緋聞的女子,好像……真的就隻有她了。
安菁再次無聲的歎氣,她這是何德何能啊。
不過,明白歸明白,話還是要說的。不敢抬頭,安菁仍舊低著頭說:“貴妃娘娘明鑒,我與四殿下並無私情,不知為何會傳出這樣古怪謠言來。”頓了頓,她抿了抿唇,很小心的說了句,“隻怕,是有人刻意借此陷害四殿下吧。”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家心裏都清楚,咱能不裝了麼。
旁邊的溫妃聞言,目光在安菁身上停留了片刻,點頭笑道:“這孩子是個實在人兒,想來是不會撒謊的。”
“那誰知道呢,就是有那種裝得老實,可內裏卻陰險狡詐的人,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祺貴妃語帶笑意,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溫妃,“妹妹你就是心太軟了,容易被人蒙蔽呢。”
安菁低著頭,認真的數自己身下的石板上有幾條紋路。
隻是,在她心裏,穿越大神已經被罵爆了全身的毛孔。
特麼這就是說好的享福麼,卷入這種蛋疼的事情中去,隻怕性命都要被享丟了啊。
“安氏,我且問你,你可認得夏雨荷?”
夏雨荷?安菁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就想說“那不是大明湖畔的妹紙麼”,但立刻就反應過來,忙說道:“娘娘說的可是曾經被我父親收為義女的夏雨荷?”
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起來,那個女人當初在範洛那裏坑了她一把,結果沒想到卻把她和姚瑄華推到了一張床上。事後,她有打聽過夏雨荷的去向,卻發現那女人已經在皇子府裏消失了,她想來想去,恐怕是被範洛給收拾了。喵的,本以為那女人是徹底從她的人生中消失了呢,怎麼這會兒又出現了。
“沒錯,正是她。”見安菁承認,祺貴妃笑吟吟的點頭說道,“說起來,你們還是好姐妹呢。”
喵的,誰跟那女人姐妹啊,我娘就生我一個閨女!安菁磨牙,但語氣仍舊平和:“回娘娘的話,這裏還有些事情要與娘娘解釋。當初夏家與我家有舊,我父親後來打聽得夏家伯父伯母不在人世,隻餘一名獨女,唏噓不已,特地將那女子帶回府中收做義女。哪想到,其實真正的夏雨荷已經不在人世,帶回來的不過是個冒充的族女而已。先前那冒充的夏雨荷糾纏四殿下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向四殿下解釋清楚了的。”
溫妃在旁點頭道:“恩,此事我亦有耳聞。”
“沒想到還有這樣曲折的故事,真是令人感慨。”祺貴妃眉頭微皺,但很快便鬆開了,仍舊是笑意盈盈,“不過,她當初在你們安府時,與你確實是姐妹相稱,同息同止,沒錯吧?”
“這……確有此事。”安菁緊緊皺起了眉,這種事情她沒辦法否認,那麼,接下來祺貴妃打算拿夏雨荷攻擊她哪裏?
“姐妹相稱呢,你也太狠心了些。”祺貴妃冷笑起來,目光灼灼的盯住安菁,嗬斥道,“隻因她撞破你與老四的私情,你便將她賣入青樓,令她清白不保,這是何等惡毒!”
……這是什麼劇情?安菁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她現在真的很想去找下太子殿下,問問那哥們究竟是怎麼寫的劇本。
溫妃沉下了臉,兩眼瞪向祺貴妃:“祺姐姐,沒憑沒據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但溫妃的不快與緊張,已經讓祺貴妃心情大好,她看也不溫妃,隻冷冷的看著安菁,仿佛安菁如那些曾經跪在她腳下苦苦求饒的螻蟻一般,並無其他區別。
享受了一陣子後,祺貴妃才再次開口:“誰說我沒憑沒據的?”說著,她扭頭看了眼身邊的侍女。
那侍女會意,欠身後便悄悄的離去了。
喵的,難不成是範洛當時一氣之下把夏雨荷給賣去了青樓,然後被太子殿下的人給找著了?安菁兩眼轉個不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夏雨荷是無比樂意指認她的。
而且,她幾次遇見範洛時,夏雨荷都在場,真的算是個不錯的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