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找點活計賺點錢,有那麼難麼?如今這樣低聲下氣的看人臉色,何苦呢?可她也知道,好話歹話,父親和母親都是說過無數次了,可她這四叔就一句——
“三哥你是能幹的精明人,兄弟我哪能跟你似的呢?再說了,你堂堂一個刺史老爺,如果讓人知道你兄弟出去給人做工,這不是給你丟臉麼?”
所以,你低聲下氣的受人恩惠過日子,就不丟臉了?
對此,安菁也隻能無語了,她原本想著姚潤華當初還有底氣為了齊媛來找姚瑄華動手,怎麼說骨子裏還有點脾氣呢。可如今不管她怎麼刁難羞辱,姚潤華卻始終是嬉皮笑臉,隨便你怎麼招呼,隻要給錢養活就行,搞得她也沒精神繼續幫姚潤華尋回骨氣了。
或許,這跟齊媛的教育也分不開吧。想到這個,安菁也隻能搖頭,人是你自己招惹的,既然成了親,要麼過日子,要麼離了再找,你把個老公訓成這樣的軟骨頭,縱然是惟你命是從了,可這日子你過的有意思麼?
她有時候想想,覺得齊媛這輩子也挺可悲的。
不過,要說可悲,恐怕更可悲的是大哥吧。
想當初,大哥不顧安家家訓,自己站隊到了太子陣營中,結果怎樣?
如果不是範洛高抬貴手,登基後大清洗時把大哥輕輕放過,隻怕這輩子都不得翻身。
饒是如此,大哥此生也隻能在安府中做個富貴閑人了,此生再不要妄想那潑天的富貴,為此,大嫂變得越發的尖酸刻薄斤斤計較,虧得守疆從小是長在老媽跟前的,這才沒走了歪路。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路,誰能奈何得了誰?安菁隻能這麼安慰自己,順便表達下對姚雲華的同情。
她當初就發現那位精分的大姐有些不對勁了,後來幾年裏頭,姚雲華是越來越不正常,終於被趙家的人給送了回來。
精神失常,在古代來講,就是失心瘋。這個病症的名字很恰當,失了本心,迷了本性。
姚晉和陳氏夫婦兩個也是無法,隻得將姚雲華關在小院裏,命妥當的人伺候著,免得出來惹事。
“算啦,過好自己的日子吧。”伸了個懶腰,安菁笑眯眯的看著姚琪淑黑著臉訓喬宇。
而喬宇卻是半點火氣都沒有的任由姚琪淑咆哮,還抽空遞上茶給姚琪淑潤喉,免得姚琪淑罵累了口幹。
唔,看來她這女婿是收定了啊。
“琪淑的嫁妝都打點好了麼?”姚瑄華一回來就聽管家來說喬公子到了,不用再問就知道自己的老婆指定是躲在一邊看戲呢。
而且,還帶著小女兒一起。全家裏頭,似乎除了兒子隨他的性子外,似乎三個女兒的性子都隨了這災星。這樣也好,女兒潑辣些,將來不吃虧。
“差不多了,就看她什麼時候能自己轉過彎兒來了。”安菁衝姚瑄華挑眉一笑,“聖上他賞了兩個美人給你,你什麼時候去關照關照人家?都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呢。”
姚瑄華拉長了臉:“送去廚房做飯。”他為什麼十幾年了還在連州做刺史,不升也不降?不就是為了躲上頭那位麼。
混賬,都躲到連州來了還要給我添堵!
遠在京城的範洛眯著眼睛欣賞自己的女兒毆打兒子——恩,女孩兒就要這麼精神才好。想來菁兒已經收到那兩個美人了吧,他對妹夫可是疼愛有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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