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個洞口,才發現外邊是在深山裏,周圍都是沒融化的雪,這如果能看著路還好,這望過去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根本看不見路在哪兒。那也沒辦法隻能走了,外邊雖然有雪,但是太陽也足,比裏邊暖和多了,看這情況應該是下午了,雪能沒了半截小腿,這就弄得走路比平時費勁兒多了。爸爸扛著劉老板不一會兒頭上就冒出了汗,我打算換著和小黑背劉老板的包,但是小黑這倔勁兒上來了,硬是要自己背,我也沒辦法,隻能由他去了。
翻過了一個山頭,正不知道往哪兒走的時候,遠遠看見不遠處的小山上有個人,我們趕緊揮手,越來越近,我才認出原來是爺爺,“都挺好吧!”爺爺看見我們出來了臉上竟有了久違的笑容。
“折了一個!”爸爸拍拍肩上的劉老板,“那個是,老貓子的孫子?瞧好了?”爺爺看著爸爸。“應該是沒了,中的蛇毒死的!”“不管那個,你順著這條路,再翻一個小山頭就到咱家後山了,還行不行?要麼爹來吧,快回去找神針看看還有救沒?”
“我背的動!您帶著他們回吧,我先走了!”“那你自己留點兒心!”“知道了!”
爸爸背著劉老板小跑著先走了,我們跟在後邊,邊走邊聊,原來爺爺估計我們這倆天應該就出來了,已經來等了四天了,爺爺口中的那個神針就是肖老大的爺爺,年輕時也是靠倒鬥為生,攢了錢,給兒子分了一半去做了買賣,自己留了一半,他感覺這行當不是長久之計,幹這行的都知道這事兒損陰德,所以早早洗了手,憑借自己祖傳的醫術做起了醫生。一開始的時候,是來者不拒,又精通針灸,對驅蛇蟲毒和屍毒有自己的獨門見解,對一些疑難雜症也是針到病除,慢慢傳出了名聲,直到有一天一個人慕名來不是看病而是詢問倒鬥的事兒,老爺子一下感覺樹大必招風,從那以後,外人或是不熟的人一律不看,但是名聲已經打了出去。慕名而來人還是絡繹不絕,但是不管你出多少老爺子就是不看,一直這樣堅持到現在,雖然還有外人來,但是一般都是掃興而去,那塊“東城神針”的牌匾也被老爺子摘下來藏了起來。
聊著聊著,我們已經翻過了那座小山了,還得走好長一段距離才能回去,等到家時天已經黑了,爸爸還沒回來,我和小黑也顧不上歇,忙著跑去肖老大家裏看劉老板的情況,等我們去時,爸爸正坐在肖爺爺的炕上,不見劉老板。
“陳叔,那個劉老板哪兒去了?”小黑先開了口,爸爸沒說話,搖了搖頭,肖爺爺放下煙鬥,“救不了了,我讓墨麟去連夜將屍體運到洛陽去了,老貓子就這一個孫子,哎...”墨麟是肖老大的名字。
這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小黑癱坐在地上不起了,我也受不了這個打擊,“你們下那個鬥了?”肖爺爺又把煙點起來。
“嗯!老爺子說是要孩子們自己去找破咒的方法,也為了鍛煉鍛煉他們!”爸爸看著我和小黑說道。
“先生幹別的挺精明的啊,這怎麼還糊塗了起來,那個鬥我們當年下的都費勁兒,折了不少人,竟然讓你們自己去下!”肖爺爺應該是有點兒生氣了,使勁兒抽了幾口煙。
“肖神針,好久不見啊!”我們正聊著,爺爺帶著老君叔來了,老君叔一見麵就是雙手抱拳,一副道上的樣子。
“您也來了!”這老君叔別看歲數不大,能讓爺爺他們都這麼尊敬,說明是有點兒本事的。
“不敢當,不敢當,那孩子...”“我讓孫子連夜送回洛陽去了,毒中的太深了,抬過來時已經晚了!”
“哎!我的過錯啊,這下弄的我在道上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我全身而退,讓小輩兒折了進去,我這張老臉啊!”老君叔竟然哭了起來。
“哼!”小黑站起身來,瞪了一眼老君叔,自己一個人走了,我也感覺待的時間長了,聽的多了心裏會更難受,也跟著小黑走了出去。
一路上小黑一直在哭著,一句話沒說,到我家時也沒進去,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回自己家了,我估計去送送他,但是一想這是在村裏,不是在墓裏,也正好讓他一個人靜靜,所以就回家去了,下午的時候媽媽沒在,晚上回來時媽媽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