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一眼,水晶盒子那邊依舊被黃色布帶和墨鬥線纏著,也沒看見有黑色細毛長出來,而爸爸身上纏著的黑毛完全是平地而起,像從他站的那片土地上長出來的,無緣無故。
“啥意思?”安十一一臉糾結,“他半天在這旮遝待著不走,就等著黑毛纏呐?”
“難道正陽和這位主兒有啥淵源?”老君叔用手摸了摸下巴,稍一思索,“不然從進到這裏來,他就一直不正常!”
“淵源?”安十一眉頭一皺,“那您說說看,他現在被黑毛纏了一身是啥意思,接受前輩的洗禮呐?”
“黑毛一直還在長,這樣下去人肯定活不了!”老君叔當機立斷,“丫頭,給我一把灰土!”
“給您!”安大美女連袋子一並遞給了老君叔。
“去!”老君叔佯裝著要把土揚到爸爸頭上的黑毛上,卻一個不注意突然一個俯身下去,直擊黑毛的老巢,朝著爸爸的腳底就一把灰土招呼了上去。“滋啦”一聲之後,黑毛從爸爸頭上瞬間退了下去。
待黑毛完全退下去之後,爸爸腳下的地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這些黑毛憑空而來,浮雲而去,完全看不出其源頭在哪。而黑毛消失之後,爸爸卻慢慢睜開眼睛,好像中毒得解之後,那種重新複蘇的感覺。
“爸?”我試探性的問了一下,但是卻沒收到期待的回應。
“醒了?”老君叔也按耐不住。
“嗯....”爸爸一臉久睡之後如夢初醒的表情,“我...我他娘睡了...多久?”
“哦,沒多久,再醒醒就開始幹活吧!”老君叔在我們的一臉詫異中一個人走回到木門旁。
既然老君叔這麼做必有其因,我們也不好多問。隻是奇怪爸爸在這裏站了半天突然醒來,隻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或許真如老君叔所說,爸爸和這位墓主人確實有什麼淵源一樣,一切隻是冥冥之中,具體就不需考究了,順其自然就行,這種事兒本就沒有一個定數,人沒事兒就行。
爸爸自己看著像是在努力回憶什麼一樣,但是想了半天無果,實在不行隻好放棄。老君叔接著安十一沒幹完的活兒,“當當當”的釘了起來,因為安十一已經弄的差不多了,所以老君叔上手沒幾下,隻聽著嘩啦一聲,封在木門框上的冰,瞬間崩碎下來。
不知道是心裏的感覺還是真有其感,反正就在冰塌下來的時候,一下感到一股極強的氣流衝進來,空氣不是隨之變的清新起來,而是變的有了熱感,而且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就像人消化不良時產生的口氣那種味道,倒是沒有屍毛那麼臭,但是也不好聞,感覺更膩。
“他媽的,啥味兒啊這都是!”安十一罵罵咧咧的把門口的碎冰清理幹淨。
“出去看看!”老君叔大手一揮,頗有一番農民企業家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