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擺脫
“瑪麗，是我。”賀楚天走近了幾步，接著道：“你不是打電話給我，說這裏有問題嗎？”
“這裏有什麼問題啊？”瑪麗話音剛落，腰一扭，就轉過身來，麵對著賀楚天。瑪麗的聲音在賀楚天的耳朵裏聽起來顯得有些詭異，似乎是故意壓著嗓子在說話，等到瑪麗轉過身來，賀楚天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幾隻碩大灰色的老鼠竟然趴在瑪麗的肩頭、手臂……並且還在上上下下的爬動……然而，瑪麗似乎並未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仍然一臉嫵媚的望著他。
“賀先生，坐穩了！！”紮西對著賀楚天喊道。
賀楚天猛地睜開了雙眼，越野車的顛簸，讓他回到了現實世界。紮西一個急轉彎，賀楚天雖然扣好了安全帶，可還是被慣性甩了出去，一腦袋磕在了車頂上，一陣鑽心的痛使賀楚天意識到剛才詭異恐怖的畫麵隻不過是一個噩夢而已。他搖晃著腦袋，使自己盡快的清醒過來，扭頭問紮西：“怎麼啦？”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啊，又有人跟蹤我們了。”
“是剛才那兩個歐洲人嗎？”
“不能確定啊，我隻發現有車跟在我們後麵。”
賀楚天努力地觀察著後視鏡，結果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又問紮西：“哪裏有什麼車啊？”
“他們跟得很小心，距離我們也很遠，不過今天是順風，他們的越野車帶起的灰塵暴露了他們。”
賀楚天扭頭望著車後的曠野，發覺在視線的盡頭，的確有一股似有似無的煙塵，緩緩地飄忽著盤旋上升。
賀楚天又扭頭問紮西：“現在怎麼辦？”
“坐好了，賀先生。”紮西猛地一打方向盤，越野車突然拐進了一道河灣，接著“嘭”地一聲紮進了水裏，索性水不深，越野車飛速地橫穿了過去，到了河對岸，隻見紮西緊握著方向盤，沿著岸邊繞過了一片小樹林，紮西一踩刹車，把越野車停在了樹林背後，對著賀楚天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警惕地觀察著對岸的情況。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狹小的空間，陌生的環境都對賀楚天產生了極大的壓抑感，靜得能聽到紮西和自己的呼吸聲，樹林外的小河依舊唰唰的流淌著，這一刻隻剩下唰唰的河水才能體會到時間在繼續流逝，其餘的一切都似乎凝固了起來，就像一片起司一般固化了整個空間。
隔了好一會兒，就聽紮西輕輕地對賀楚天說：“來了。”
賀楚天睜大了眼睛，透過樹林間的縫隙，努力地觀察著對岸。又隔了一會兒，就見在河岸的上方，也就是剛才紮西駕車拐進河灣的地方，緩緩駛來了一輛銀色的路虎，路虎在拐進河灣的彎道入口略微遲疑了一下，嘭嘭兩聲之後，車上下來了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歐洲人，賀楚天一看就知道是那兩個在八角街跟蹤他們的歐洲客，心裏正狐疑地想：“他們跟蹤我幹什麼呢？”正當賀楚天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那兩位歐洲客銳利的目光掃向了這片紮西和他藏身的小樹林，然後兩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了起來，賀楚天瞧見他倆正望向這裏，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並且閉上了眼睛，側耳傾聽他們在說些什麼。由於距離較遠，隻能隱約聽到對方的聲音而已，而且，對方說的語言似乎是俄羅斯語，賀楚天也隻會漢語和英語，就算是麵對麵也無法聽懂對方在說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