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顆拳頭般大小的珠子玲瓏剔透,熠熠生輝,周身泛著一層祥和渾厚的神聖之氣,漸漸飄到雲林眼前。
雲林情不自禁地放下書卷,伸手去接雪元。
當手觸及雪元的一刹那,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天之蒼蒼,百仙居上,地之茫茫,萬靈初長,天道人道,何以相忘,天劫人劫,何能阻抗......”聲音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似是在他腦中不斷回蕩,無休無止。
十二少見雲林癡癡地呆立當場,一言不發,正想喚醒他,卻見拳頭大的雪元漸漸縮小,最終消失在雲林的掌上。
“怎會如此,”十二少還未碰到雪元,就眼睜睜地見它消失無蹤,忙問道,“雪元怎麼消失了?”
雲林還沉浸在雪元帶給他的那種莫名的深遠意境中,任然沒有絲毫反應。
青煙人道:“雪元伴隨老師多時,其中已經滲透了老師的心氣和念頭,一旦接觸與老師心氣相同者,便會融入其中,看來這年輕人正是老師預言的人。”
原來雪元已將雲林認主,整顆融入了雲林的體內。
十二少萬萬沒料到會是這種結局,雖說自己並沒有獨吞雪元的貪念,但是畢竟神物難求,至少也該讓他好好欣賞一番。如今雪元消失,自己連個手癮都沒過上,怎能不讓他感到失望。
“哎,看來一切都早有定數,”十二少頗顯無奈地道,“雲林在此處受了重傷,必也應在此處得到回報,本該如此。”
青煙人聽到十二少的話,頗為讚賞地道:“年輕人,你能有此想法也當真不易,看你兩人手中的兵刃,絕非凡品,將來必有驚世的成就。我職責已盡,當追隨老師而去,有緣再見吧。”
聲音剛落,青煙凝聚而成的人形隨即消散,化作一縷渺渺的煙氣直衝子樓頂端,瞬間消失在十二少的眼前。
雲林也在此刻醒轉過來,抬頭仰望樓頂,帶著一絲笑意,道:“有緣再見。”
十二少見雲林清醒過來,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他畢竟是個真正的武者,不似其他人般對寶物斤斤計較,反而對雲林吸收雪元後的感受產生了好奇,問道:“你感覺如何?”
雲林偏過頭來,看了十二少一眼,笑而不答,隻是提起逍遙劍,緩緩地在他麵前刺了一劍。
這一劍明明是慢得出奇,但是在十二少眼裏,他仿佛已經被一劍貫喉,甚至連他喉頭內的血都感受到了一種突如其來的冰冷,倏地一滯,就像被阻隔了一般。
一滴冷汗自十二少的額間沁出,他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逍遙劍,緊握著驚邪刀的手仿佛已經動彈不得。
雲林收回劍意,一言不發地看著十二少。
片刻之後,十二少才回過神來,長呼一聲,搖搖頭道:“好家夥,這樣的劍意,剛才我若是與你決鬥,隻怕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
雲林輕笑道:“今次我獨自吸收了雪元,再決鬥便是對你不公,何況你有恩與我,不如我助你尋找聖人餘下的兩顆神藥,若非如此,你我之戰就沒有必要了。”說著,他伸出手,平置於十二少麵前,誠摯地望著他。
十二少年輕氣盛,亦是爽直之人,見雲林有心如此,也將方才心中的失落一掃而空,伸手握住雲林的手。
兩人會心地一笑,同時步出子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