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月得意地一笑,指著她自己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魔族的確高手如雲,但似本姑娘般年輕貌美的高手卻隻有一個,其餘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掉牙,我爺爺又不會親自出手,自然是由作為魔尊孫女的我代勞了。”
元修大會雖說是廣邀天下修行者,但是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成名的高手,或者一派之長,名門豪傑之流,都不能輕易直接出手,否則對於後起之秀就有以大欺小之嫌,畢竟修行者中更多的還是年輕人。
魔心月說得確有幾分道理,就算高手如雲的魔族也好,能培養出似她這般的年輕高手,隻怕也非魔心不凡莫屬了。盡管她的修為較之一些名門大派之長還有所不及,但是在年輕一輩中已可算是出類拔萃,登峰造極了。
說著,魔心月忽然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起雲林,緩緩地道:“你是不是也打算參加元修大會?”
一下子又扯到他身上了,雲林聳了聳肩道:“我對元修大會並無興趣,何況我還要尋找什幺,縱想參加,也未必有時間,你大可不必將我視作對手。”
魔心月聽他這麼說,舒了口氣道:“那便好,你若參加我還當真有些怕了。”
雲林見她舉動天真率性,完全不似一個魔族高手,忽然之間想起了十二少,道:“就算沒有我參加,你也免不了遇上其他對手,據我所知,就有一位與你修為相近的年輕高手,而且他的師傅還與你爺爺頗有淵源。”
“哦,”魔心月好奇道,“他是誰?”
“他叫十二少,是驚皇前輩的徒兒。”
“啊,你是說那個老邪刀,”魔心月訝然道,“他不是失蹤很多年了麼,怎麼又突然收起了弟子?”
雲林道:“此事說來話長,隻怕要費些功夫,日後再告訴你吧,夜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早啟程。”他步出房外,輕輕地將房門帶上。
由於元修大會即將舉行,星夜鎮的客棧開始繁忙起來,平日裏難得住上幾間的客房一下子爆滿,雲林還一直納悶魔心月究竟是用什麼法子開得兩間房的。
夜深,人卻未靜。
街道小路上隻是三三兩兩地走著一些鎮裏的居民,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在家中,或是客房內,大點燭火,與同行之人暢談著元修大會的事。
雲林覺得客棧內有些嘈雜,於是一個人靜靜地步出房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演習一番逍遙劍法,他已經很久沒有練過了。
星夜鎮是個小鎮,沿著街道小路直走,不出二裏就已進入了邊郊樹林。
雲林回想起與十二少相遇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感慨,這是他第一個真正的對手,亦算是他第一個真正的朋友,還是他的救民恩人,若是兩人真的決鬥,不知又會怎樣。
想著想著,雲林身上自然而然地生出了逍遙劍意,劍隨手動,開始練起了逍遙劍法。
逍遙劍法本是至慢至柔的劍法,在被驚皇剛猛無匹的刀法擊敗後,逍遙天尊又將之進行了改良,成就了其剛柔並濟,可慢可快的兩極結合。
雲林正舞得興起,忽然心生警覺,劍勢一滯,似受到了一陣無形的力量阻止,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
刹那間,雲林清晰地感到身後傳來一股寒徹脊梁的針刺感,一雙妖異的紅色眼睛正直勾勾地逼視著他。
片刻之後,那股惡感消失,雲林仿佛從被牢牢捆綁的繩索中突然脫身。他隨即回轉身去,卻看不到任何人,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隻是隱約地見到,遠處的空中,閃過幾縷紅光,形成了一朵蓮花狀的圖案,隨即又飄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