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佗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我輪回一世,穿越千年,是不是為了圓這場跨時空的愛戀?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我走這一趟,如果是為了與你相遇,那,若能和你在一起,亂了天下又如何?
水洛悠輕笑,聲音漸漸微弱,變成輕哼著小調,晚風拂過,將曲兒吹散在風中。
月光下,粗壯的榕樹下,低吟淺唱的少女雖沒有傾城絕色的容顏,但那雙清透的眼眸,似乎淨化了世間的塵埃,聲音輕輕地,柔柔的,掠過身邊半醒半睡的少年心房,在那一刻,清晰簡潔的獨特歌詞觸動了他的心弦。
那是他從未聽過的調子和音符,簡潔大膽,卻深情不倦,不像以往的歌詞那般含蓄隱晦,她的聲音算不上動聽,但咬字清晰,聲音清亮,唱得那麼認真,那麼專注。
點一盞燈聽一夜孤笛聲
等一個人等得流年三四輪
風吹過重門深庭院幽冷
一紙紅箋約下累世緣分
史書翻過這一頁記憶封存
鴛鴦錦繪下這一段孤獨浮生
一世長安的誓言誰還在等誰太認真
藍鬱庭安靜的聽著,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有種錯覺,他們就是一對深愛彼此的少年夫妻,相依偎在一起,月下聽著她深情的唱著對他的傾慕,他輕哼著陌生的音調,拿起玉簫伴奏,聲音悠揚纏綿,沒有轟轟烈烈的曠世情緣,隻有溪水涓流的生死相隨。
夜靜如水,水洛悠漸漸睡去,藍鬱庭任由水洛悠靠在他懷裏安睡,剛才酒勁上來,讓他昏昏欲睡,聽著水洛悠奇妙的歌詞半醒半睡,到後來過了酒驚,用內力逼出醉意,等水洛悠完全醉倒時,他已經清醒了。
看著懷裏安靜的睡容,藍鬱庭輕笑,眼眸柔情似水,撫摸著她如絲綢般的長發,靜靜地呆在樹上。
直到下半夜有點寒氣,藍鬱庭才抱起水洛悠,躍身回到水洛悠寢室,將她安置好,屏退了甜甜蜜蜜,親自幫水洛悠掖好被子,彎著腰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覺,藍鬱庭坐在床邊看著她如孩子般咂咂嘴,嘟喃一聲,吐著泡泡繼續沉睡。
水洛悠不知道做什麼美夢,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眉眼都是笑意。
藍鬱庭無奈的笑了,捏捏水洛悠小巧的鼻尖取笑道:“小傻豬。”起身回自己的臥室。
水洛悠的確做美夢了,她夢見自己三番兩次救了藍鬱濯,藍美人終於感動了,決定以身相許,夢見他們拜堂成親,送入洞房,她滿心歡喜等著藍鬱濯揭開紅蓋頭。
結果,紅蓋頭一揭開,水洛悠抬頭一眼,不知何時新郎變成藍鬱庭那張可惡的笑臉,一臉欠扁的笑道:“想嫁給四哥,做夢吧,四哥今天娶的是清漣姐。”
“啊!”水洛悠尖叫,被嚇醒了,一身冷汗,意識漸漸清晰,水洛悠想起自己喝醉了,果然連做夢都嫁不了,不由得咒罵了藍鬱庭一聲,連她睡覺都不忘攪亂她的好事,破壞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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