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一半,燈亮了,看來有人把線路修好,合上了總閘。船尾的大燈通明透亮。有了亮光,我的膽子大了起來。
來到船尾,看到兩具屍體平躺在甲板上,一個正是剛死的黃毛,另一個臉皮被剝下來,臉上血肉模糊,從體型和著裝上看,正是眼鏡。
如果,麵具聽到我的腳步聲,才停止了他剝臉皮的行動,那他一定還在附近,就躲在燈光的盲區。
我握緊黑蛇匕首,神經緊繃,掃視四周,在船的尾端有一個大木桶,那是唯一的藏身地點。
我一步又一步,又緊張又興奮又害怕,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餘光隨時注意四周,不敢有一點的大意,稍不留神就會丟掉小命。
我走到木桶前,猛的從側麵跑過去,黑黑的什麼都沒有。
“咚,咚,咚!”
身後甲板傳來響聲,我回過身,看到一隻黑色台球,在甲板上跳了幾下,滾動起來。
背升一寒,“不好!”我雙腿一曲,用力一跳。
我及時做出反應,還是慢了半拍,刀在我後背留下一條長長的傷口。
“咚!”一聲巨響。
我摔在地板上,借前衝力,在甲板上滾出兩圈。“嗵”一把軍刀紮在甲板上。
我站立起來,看到一雙恐怖的臉,這張臉皺皺巴巴的有點變形,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正是眼鏡的臉。
剛從屍體上剝下來的臉皮,帶在臉上,這個麵具真是殘忍,血腥,令人惡心,發指。
眼前的凶手,身高體瘦,身上還有肌肉,梳著偏頭。穿上就竹竿是這體型,越來越像竹竿。
“竹竿,麵具竟然是你!”
竹竿用肯定的語氣回答我,“我就是麵具!”
竹竿衝上來,手裏的軍刀捅了過來,紮向我的心口窩,我奔跑閃躲。
竹竿不愧是籃球隊的,動作又快又準又狠,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我隻有躲的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好在我在力量上,占有優勢,還抵擋的住。他不停的攻,我不停的躲,時不時的他手裏的軍刀,割到我,傷口不深,卻很痛還不停地流血,這樣下去我遲早要完蛋。
竹竿的攻擊,越來越肆無忌憚,終於在他衝上來,一刀紮向我的腦袋的時候,漏出一個很大的破綻,我往右一閃,左手裏的黑蛇匕首,直直的紮在竹竿的大腿上,血液噴湧出來。
竹竿把眼鏡的臉皮一把抓下來,露出血淋淋的瘦臉,眼神鑒定,神情決絕,扔出臉皮向我砸來。
眼鏡的臉皮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想想被從死屍上剝下的臉皮砸到,真是又惡心又恐怖,我閃向一邊。
燈光下竹竿血豔豔的臉上,又一次露出詭異的微笑。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雙腿成八字,微曲,精神緊繃,隨時麵對竹竿的攻擊。
“嗵!”
眼鏡的臉皮,落在我身後的木桶裏。
“吼~”
火車鳴笛的聲響,像是從我身後,開來一輛火車。
明知後背有什麼事情發生,卻不敢回頭看,竹竿手裏血淋淋的刀,正像毒蛇一樣盯著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