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一顆小石子飛速擊在了黑衣人的劍身上,長劍一偏,發出“嗡”的聲響。黑衣人一怔,震驚地轉頭掃了眼雪輕狂,但不過一秒,又迅速迎向傲玉的彎月寶刀。
雪輕狂有刹那的失神,剛才那黑衣人的眼神,她絕不可能看錯。他是洛寒!這個認知令雪輕狂腳下一個不穩,踉蹌了一下。他怎麼可以騙她?他明明說過,不再做殺手的!記得今晚前往皇宮赴宴之前,他還親口跟她說,因為他以前的殺手身份,所以今晚他不跟她進皇宮,以免發生意外時百口莫辯。而現在,他卻實實在在地帶領著這麼多殺手潛入宮中刺殺皇帝。
心一陣陣的抽痛,被人欺騙的感覺,令她覺得呼吸都是痛!這個對他忠心耿耿,發誓要守護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竟然還在為別人賣命。難道他留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趁機除掉皇帝嗎?
看著眼前洛寒與傲玉不斷交替的身影,聽著刺耳的兵器擊打聲,雪輕狂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顆淚。背叛我就要付出代價,我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感覺到傲玉抵擋得越來越吃力,且洛寒強勢的一劍即將劈下之時,雪輕狂迅速閃了過去,徒手接住了他的劍,並將其折斷。
“哐……”的一聲,鮮血直流,而雪輕狂卻似感覺不到疼痛般,仍死死抓著手中的斷劍,眸含痛苦,直直地望進洛寒那雙墨染的瞳眸。
洛寒一愣,難以置信地瞪著她抓著斷劍,鮮血橫溢的小手,眸中迅速堆積起心疼,沙啞的聲音自空氣中響起,“放手……”
雪輕狂沒有應答,隻是直直地瞪著他,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絲內疚。可是還沒等她看清,便見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彎刀迅速刺入洛寒的胸膛。
“唔……”洛寒悶哼一聲,迅速朝傲玉擊出一掌,將她震飛出去,而自己卻踉蹌了幾步,最終穩住了身形,看著眸含淚水的雪輕狂,終是輕聲道了句,“對不起……”然後無力地跌在了舞台上。
“嗚……”此時,一道特別的笛聲自空氣中響起,原本處於打鬥中的黑衣人聽到這聲音,竟然紛紛停住動作,飛身離去。
而此時的雪輕狂卻完全被洛寒胸口不斷溢出的鮮血震撼到了,感覺心髒像被刀割一般的痛,看著生命漸漸從他體內流逝,終是不忍地蹲下身子,正欲將他帶走,卻見一蒙麵黑衣人飛身而至,迅速將洛寒扶起,臨走之時,那雙狐狸般狹長的眼眸痛苦地看了她一眼,嗖地飛了出去。
雪輕狂又一次愣住了,那人的眼睛像極了鳳焱,或是鳳卿!該死的,他們竟然是一夥的!接近她,難道都是為了刺殺皇帝嗎?思及此,握著斷劍的手指又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鮮血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滾,而她卻渾然不覺得痛。
“該死的,你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嗎?”龍聶祈擔憂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麵含心疼地執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扳開她的手指,將折斷的劍身從她手中取出。然後迅速自衣擺處撕下一塊布條,輕輕地纏上她的手,口中憐惜道,“疼就說出來!”
雪輕狂沒有說話,隻瞅了他一眼,然後將視線掃向隨後靠近的雲彬及龍聶黔。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身邊的人除了雲彬外,似乎所有人都在騙她。洛寒如此,鳳焱及鳳卿亦是如此,而龍聶黔雖是初識,但早就有了肉體上的牽絆,而龍聶祈,如今雖是對她嗬護備至,但他以前的種種卻是無法讓她忘卻。唯有雲彬是她此時最信任的人,衝他伸出手,雪輕狂無力地說道:“表哥,帶回我家,我想見見娘親……”說完便倒了下去。
醒來時,見到的是雪夫人飽含擔憂的臉。伸手撫著雪輕狂稍稍泛白的小臉,雪夫人如釋重負般地歎了口氣,憐惜地說道:“若兒啊,你要再不醒來,娘可要急死了!”
“娘……”看到雪夫人慈愛的臉,雪輕狂心中頓生暖意,“對不起,讓您擔憂了!”
“傻孩子,跟娘還說什麼對不起?隻是,以後可千萬別再傷害自己了,娘看著都心疼死了!”輕輕執起雪輕狂那隻被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手,雪夫人的眼中隱隱泛著淚水。
“娘,您別難過,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似宣誓般,雪輕狂抬起那隻‘白色的熊掌’,堅定地說道。
“話可是你說的,答應娘的事,一定要辦到,要不然,娘就狠狠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