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太子妃口中的木頭人。這下,太子妃可以跟我走了吧?”冷冷地轉回頭,冷麵侍衛又衝雪輕狂道。
這人怎麼這麼沒情趣?那臉板得比棺材還有型。她就不信,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以及鬧人耍賴的功夫,會治不了他?
“行啊,隻是……”
聽到第三聲‘隻是’,冷麵侍衛的眉心終於有了一絲絲的顫動,似乎已有些不耐煩了。但仍是隱忍著沒有說話。
“隻是……剛才,我們的馬被貴國士兵放的火嚇跑了,現在我兩條腿已經累得走不動路了。你說,怎麼辦呢?”
冷麵侍衛聽她說完,不置一辭,隻轉頭對身旁的士兵,冷聲吩咐,“備馬……”
士兵一聽,臉上滿是為難之色,“啟……啟稟木統領,我們此行……沒有帶馬……”
“備轎……”一聽沒馬,被稱為木統領的冷麵侍衛又隨即改了口。
“這……”士兵更加為難了。此次出行,馬都沒騎,哪來的轎?
“木統領是吧?”說他木頭,沒想到他還真姓木,雪輕狂不禁暗暗覺得好笑。掃了眼左右為難的滄渺國士兵,啟唇一笑,道,“既然沒有馬,也沒有轎,那就隻有請木統領屈尊,充當一下馬匹,背我走了。”
此言一出,倒抽氣聲此起彼伏,不僅滄渺國士兵瞪大了雙眼,連龍翔國士兵也加入到了瞪眼的行列。而雲彬與無名更是震驚地張開了嘴巴,想要出聲製止她的無理取鬧,但又怕破壞她的好心情,實在是左右為難。
此時的冷麵侍衛木槿,已完全喪失了之前的冷酷及嚴肅。想到剛剛她說讓他充當馬匹,眉心就止不住地皺起,想他十七歲開始擔任太子傲宏的侍衛統領以來,曾幾何時被傲宏以外的人如此支使過?但看著眼前這個絕色女子調皮使壞的笑臉,卻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隻得皺著眉心轉身背對她,蹲下。
見到他的舉動,雪輕狂麵色一怔,料想不到,他竟會真的讓她當馬騎。本來隻想捉弄他一下,但見他如此配合,就理所當然地趴了上去。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其他人都驚呆了。龍翔國那一方是完全被雪輕狂的大膽所震懾,而滄渺國那一方則是被侍衛統領木槿的行為所震撼。要知道木槿這人,一向都是冰冷而孤傲的,除了太子傲宏外,從沒見他對誰低過頭。而此時,竟然對一個女子低頭,實在是出人意料。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家裏幾個老婆?父母是否健在?”讓人背著進入滄渺國豪華氣派的太子府,雪輕狂毫不顧及別人的側目,徑自對背著她的木槿寒暄著。
可任憑她怎麼鬧騰,木槿就是閉口不言。頂著太子府內眾多下人探究的目光,一路直奔太子傲宏的寢殿……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我都問你八百多個問題了,你怎麼一個都不回答?”得不到他的回應,雪輕狂忍不住出口抱怨。
“……”木槿仍是一片靜默。
“靠!看來你似乎更熱衷當馬,而不熱衷當人。既然如此,以後我就叫你木頭馬,怎麼樣?”自顧自說著,雪輕狂出其不意地伸手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駕,快跑,木頭馬!”
可是話音剛落,一直默默背著她的木槿卻猛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又在她麵露疑惑之時,蹲下身子,將她放在了地上。
“喂,我剛才喊的是‘駕’,又不是‘馭’,你幹嘛停下來啊?”
“對不起,太子妃,我國太子殿下的寢殿到了。請您自行進入。”木槿麵無表情地說完,便徑自繞過她,準備離去。
“喂,你不陪我進去嗎?”下意識地拉住了他寬大的手掌,雪輕狂疑惑地問道。
“對不起,沒有太子殿下的吩咐,閑雜人等是不得入內的。”手掌被她握住,木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但出口的聲音卻仍是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閑雜人等?”雪輕狂有些好奇,他不是傲宏的侍衛統領嗎?也算是閑雜人等?正感疑惑,腦中卻適時回響起雲彬說過的話,隨即露出了然的神情,“哦,我知道了。貴國太子喜好女色,他的寢殿,想必隻有美女才能隨意出入。而你身為一介男兒,自然是不能隨便進去的,我說的對嗎?”
聽她這話,木槿那雙深沉而明亮的眼眸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隱去,定定地望著她片刻,忽然吐露一句關懷之語,“希望等下,太子妃進殿後,不要再任性妄為,更不要激怒我國太子殿下。”說完,抽回被她握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