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你不用來給我們送行了。”走到柳絕塵麵前,雪輕狂微笑道。
然而,柳絕塵卻並未理她,而是徑自步向床榻,執起傲玉的手腕,靜靜地把了把脈,而後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其他各處,最後淡淡地說道:“她身上的傷雖重,卻並非無法醫治,若處理得當,應該能在兩個月之內恢複行動、視覺、聽覺及說話能力。”語畢,又如來時般,靜靜地退了出去。
此舉,令在場的所有人一陣驚愕。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否表示他願意醫治傲玉呢?正當眾人處於疑惑之時,及時回過神來的雪輕狂第一個追了出去。
擋住柳絕塵的去路,雪輕狂眼含欣喜地望著他,“柳公子,你剛才那麼說,是否表示你願意醫治傲玉公主呢?”
“如果我不用師父的醫術來救人,是否又會被你說成是辱沒我師傅的威名呢?”柳絕塵淡淡地望著她,不答反問。
“謝謝你!”聽他這麼說,雪輕狂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謝的太早,女人,若想讓我醫治她,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隻要你肯醫治她,別說一個條件,一百個條件也答應。”
“那好,在我醫治那女人期間,你必須以丫環的身份來服侍我,直到那女人康複為止。”
什麼?居然想將她當下人使喚?心中頓生一股不滿,但一想到這樣,她們就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跑去鬼穀找鬼醫,又覺得這個條件其實也挺劃算。於是,對他展露一個笑容,應道:“好,就這麼決定!”
“既然如此,你以後不可再胡作非為,要懂得尊卑有序。”
靠!這就開始教訓起她來了。不滿地望向他那張清塵脫俗的俊顏,片刻,終是按奈住回嘴的衝動,向他行了個標準的丫環禮,妥協道:“知道了,公子爺。”
見她此舉,柳絕塵的眉眼中破天荒地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感覺就如一朵聖潔的梨花於春日的暖陽中綻放,淡淡的卻很溫馨,清新卻又不失魅力,令抬眸望向他的雪輕狂呼吸一窒,情不自禁地受他吸引,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撫向他的臉龐。
柳絕塵笑容一斂,迅速變回以往的冷漠,身體一閃,躲過她的碰觸,眼中沒有怒意,卻有著責備,“注意自己的身份!”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拽什麼拽呀?以為自己勝過我了嗎?柳絕塵,你再活二十年也不可能鬥得過我。哼,鬼穀,她壓根沒想過要去,隻不過用了招以退為進之計,沒想到你還真就乖乖上勾了。
月黑風高夜,在一片人跡罕至的密林中,站著兩個身影。一個人頭戴鬼臉麵具,另一個則一身夜行衣,且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透亮而迷人的眼睛。
“義父,柳絕塵已經答應醫治傲玉公主了。”黑衣人恭敬地對鬼臉男人稟報。
“嗬嗬,這點,我早就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雪幽若那小丫頭的辦事效率這麼快,看來,我是低估她了。”
“義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在傲玉公主完全康複之前,將她除去。千萬不能讓她阻礙我們的複國大計。”
“可是……孩兒實在沒什麼機會下手。白天,傲玉身邊總圍繞著不少人,而晚上,雪幽若又與她睡在一起,傲玉身邊幾乎隨時都有人。”
“百密終有一疏,你隻需耐心等待便是。若實在沒有辦法,就將那兩個丫頭一同除去。”
“不要啊,義父!”聽他這麼說,黑衣人一驚,當下給鬼臉男人跪了下來,乞求道,“孩兒可以為義父辦任何事,隻求義父不要殺幽若。”
“傻孩子,快起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幽若是你的心上人,同時也是我的親侄女,我怎會舍得殺她呢?更何況,她如此聰慧,又膽識過人,將來我們大禹王朝複興,說不定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呢。”迅速將黑衣人扶起,鬼臉男人煞有介事地說道。
“義父,您說的是真的嗎?您真的同意讓幽若入我們皇甫家?”聽他這麼說,黑衣人顯得很高興。
“睿兒,瞧你這話說的,義父什麼時候騙過你?幽若本就是我皇甫家的人,認祖歸宗是遲早的事。”說這話時,鬼臉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慈祥,“好了,現在你先回去,免得別人生疑。”
“是!”黑衣人應了聲,隨即縱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睿兒,你可別怪爹。幽若雖是我的親侄女,但始終是雪刹的女兒,雪刹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的女兒,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入皇甫家的!鬼臉男人站在幽幽的月光下,透過麵具露出的雙眼閃爍著狠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