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一樣黑!”唾棄一聲,雪輕狂狠狠瞪了他一眼。
鳳卿麵色一頓,隨即又換上招牌笑容,“黑色最為深沉,也是最完美的保護色。為了你,我寧願做‘黑’,不做‘白’。”語畢,飄然遠去……
什麼意思?雪輕狂蹙了蹙眉,不明白鳳卿的話中之意。隻定定地望著他那逐漸遠去的桃紅色身影。直到柳絕塵的大掌突然執起她的左手,她才猛然回神。
“絕塵,你幹什麼?”柳絕塵主動握住她的手,這著實令雪輕狂感到意外。
“痛嗎?”
“什麼?”柳絕塵不著邊際的一句話,令雪輕狂一頭霧水。
“傷口。”柳絕塵瞥了眼她的左手腕。
“你……怎麼知道?”雪輕狂有些震驚,她的衣袖完全遮住了手腕處的傷,他是怎麼知道的?
“別忘了,我是學醫之人。剛才從你一進門,我就感覺你的臉色及氣息不對勁。”翻開她的衣袖,露出手腕處的傷,柳絕塵輕輕摩娑著上麵包紮的白布,“要放這麼四大碗血,一定很辛苦。要不是他不斷輸內力給你,說不定你昏迷個三天三夜都醒不過來?”
“輸內力?你是說……表哥?”雪輕狂相當意外。難怪她睡著後,感覺渾身熱乎乎的?原來是雲彬在給她輸內力。
“他一定很愛你,要不然不會將自己五成的內力都輸給你?”
“五成內力?”天哪,那他現在豈不是連無名都打不過?聽柳絕塵這麼說,雪輕狂心裏又驚訝,又感動。
“吃下這顆活血丹,它能助你迅速恢複氣血。”取出一顆藥丸,柳絕塵出其不意地塞入她口中,然後執起她另一隻手,斷了斷脈。突然,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消失殆盡。抬眸望著她,故作隨意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吃過什麼奇藥?”
“沒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感覺你體內的氣勁很足,有些意外而已。”柳絕塵淡淡地掩飾了過去,繼又問道,“以前可有生過什麼病?”
“嗬嗬,絕塵,你到底是給我看病呢?還是給洛寒看病?”看著他這副盡責的模樣,雪輕狂感覺有些好笑。他似乎搞錯了病人?
“我隻是隨口問問,如果不想說就算了。”放開她的手,柳絕塵轉而向昏睡中的洛寒走去。
“我以前發過兩次忽冷忽熱的怪病,但後來就一直都沒發過。我想應該是好了吧?”聽他這麼說,雪輕狂突然想起了以前連太醫都查不出來的怪病。
“是這樣啊,那應該是好了吧?”沒有轉身,柳絕塵隻淡淡回應一聲,仍維持著替洛寒檢查的姿勢,但那俊朗的麵容上卻流露出濃濃的哀愁。
“絕塵,洛寒的情況如何?可以解蠱了嗎?”看他檢查了好一會兒,雪輕狂忍不住出聲詢問。
“可以了。”聞言,柳絕塵自床沿站起,走到桌前。
“那好,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雪輕狂撩起衣袖,準備大顯身手。
“你什麼都不用做,坐在一旁休息就好。”柳絕塵拿起幾根銀針又返回床畔。
“啊?那你之前還說……”猛然醒悟,原來柳絕塵剛才那麼說,隻是想將她留下,查看她的傷情,然後給她服下補血益氣的丹藥。
“我先用銀針封住他幾處大穴,免得等會兒為他輸血時,他因為血蠱發作而發狂。”解開洛寒的上衣,柳絕塵迅速用銀針封住他幾處大穴,然後將幾碗血置於床畔的凳子上,取出匕首劃開洛寒的掌心,任由傷口處奔湧的鮮血落於地上的空盆中。
見他此舉,雪輕狂眉宇一蹙,正想問他為何要給洛寒放血時,他卻搶先回答了她的疑問,“等會兒要將這四碗血輸入他體內,為免他氣血過盛,必須先為他放掉一部分血。”
原來如此!雪輕狂了解地點了點頭,但看著那不斷自洛寒體內流出的鮮紅血液,卻著實不忍去看,心髒一陣陣的抽痛。難怪剛才雲彬看她放血時,會那麼難受?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了。
放了大半盆血,洛寒的臉色已逐漸轉向蒼白。柳絕塵見時間差不多了,便為他點穴止血。同時,將洛寒那隻剛放過血的手,擱置於放置血碗的凳子上。而他自己則暗暗運氣於掌心,然後推向血碗。
不知他運用了什麼手法,血碗中的鮮血竟似有生命一般自行躥起,直逼洛寒的傷口處。而洛寒的傷口也似有吸力一般,將血液全部吸入了體內。
太神奇了!古代居然不用輸液管就能輸血!雪輕狂眼中充滿讚歎,看著她的血液逐漸流入洛寒的體內,眼中滿是感動。洛寒,這回,你跟我之間已不止情感的牽絆,同時還有血液的維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