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再次頓了頓,但這次柳絕塵的眼神明顯產生了一絲動容,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未置一辭,最終還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可惡!他竟然不把她的話當回事!雪輕狂瞪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臉的不滿。其他人都巴不得她去找他們溫存,可他倒好,竟然還不讓她接近!
下了榻,秋靈與香巧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人服侍她穿衣,一人服侍她梳洗,一番忙碌後,香巧開始打開了話匣,“小姐,你知道嗎?昨晚那群來我們‘極樂殿’找碴的官兵被人殺了。”
“殺了?”雪輕狂沒啥反應,隻稍稍挑起柳眉。
“是哦,聽說死得很慘。”
“怎麼個慘法?”雪輕狂有了點興趣。
“居說死前被奸過,後麵都血肉模糊了。嘴唇被割了,雙手被斬了,連命根子都被……”香巧說到最後,已皺緊了五官,一副欲嘔的模樣。
“咦,好惡心哦!香巧,這事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一聽這話,秋靈也皺緊了眉心。
“我今早起床後,在大門口遇到打更的王麻子,是他跟我說的。當時我聽得都吐了。”
“那你怎麼知道王麻子說的那幾個人就是昨晚那幾個官兵?”
“從王麻子描述幾人的穿著跟昨晚那些官兵一模一樣。而且,王麻子還悄悄跟我透露,他曾在三更時分親眼見過那名殺人犯,據說是個身材修長的黑衣人,手執長劍,三兩下就將那幾人的手砍了。據說當時現場還有幾條大狼狗,活生生地將那幾名官兵的命根子給咬了下來,血淋淋的……”
“哎呀,香巧,你別說了,太惡心了。”秋靈聽不下去了,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
雪輕狂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瞅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香巧,你怎麼像個三姑六婆似的,整天打聽這些個八卦新聞?難道你就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
“小姐,這也不能怪我?自從離開太子府來了這裏,這府裏的下人多如牛毛,香巧除了每天服侍小姐更衣洗漱外,根本沒什麼事好做。”
“哦,這麼說,你倒還嫌生活太安逸了?”雪輕狂勾了勾唇角,“既然如此,從明天開始,你上午跟護院學武功,下午跟繡坊學女紅。”
“啊?小姐,我不要學這個……”聽她這麼安排,香巧立即垮下小臉。
“不學不行!這是命令!秋靈負責監督她。”吩咐完,雪輕狂掩去眼中的笑意,徑自往外走,但行至門口處又停下,“秋靈,昨晚無名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無名公子……好像一整晚都沒回來。”說這話時,秋靈心中一陣忐忑。
“什麼?”雪輕狂麵色一驚。居然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心頭的煩躁感再次上湧,忍不住大步奔出,直往無名的房間而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她用力踹開,雪輕狂奔入室內,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氣憤地一把捏碎了桌上的一隻茶杯。同時,心裏的恐懼感也在不斷攀升。
難道他真的跟昨晚那個女人走了嗎?說什麼一輩子留在她身邊,難道這一切都隻是哄她開心的鬼話嗎?
“主人,你怎麼在這裏?”正暗自傷感之時,忽聽無名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雪輕狂一驚,趕緊轉身,果真見到無名站在她身後。一股喜悅感登時於體內滋生,但麵上卻是一副責備之色,用力一拳捶在他肩頭,“你小子還記得回來呀?我還以為你翅膀硬了,要飛走了呢?”
“對不起,主人……我……”無名眼中閃爍著憂鬱,麵上浮現一絲傷感。
“什麼都不要說了,回來就好。”不想聽他提起昨晚那個女人,雪輕狂趕緊製止他的話,將他拉至桌前坐下,“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你可以喚我狂兒、雪兒,愛怎麼叫,隨便你。”
“主人……”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無名顯得很是驚訝。
“別再叫我主人。”
“狂兒……”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無名眼中逐漸堆積感動的淚光。緩緩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住。
兩人相擁片刻,雪輕狂打破沉默,“無名,我不問你昨晚去了哪裏,隻希望你告訴我,今後你打算怎麼做?”
“狂兒……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聽聞此言,雪輕狂身軀一僵,緩緩推開他,“你是想跟昨晚那女子一起離開?”
“是……”
“為什麼?因為你愛她勝過愛我?”雪輕狂內心泛著劇烈的痛楚,但出口的聲音卻顯得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