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聲音由身後傳來,雪輕狂並沒有轉身,而是緩緩站起,靜默片刻,突然飛身躍起……
“想走,先把話說清楚!”見到她的舉動,洛寒略顯驚訝,反應慢了一拍,但很快又飛身追上。一把拽住她的手,用力一扯,雪輕狂嬌小的身軀竟被他粗魯地拽入懷中。
忽然對上洛寒那張令她日夜思念的麵容,雪輕狂內心的酸楚又再度襲來,眼眶一熱,淚水竟又抑製不住地滑落。
“你……”乍見她清塵脫俗的麵容,洛寒呼吸一窒,眼中不由地露出驚豔之色,但見她臉上滑落的淚水,心頭卻是一緊,想要出聲詢問,但見兩人的身軀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疾速下墜,竟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足尖於樹梢頭輕點,一個飛躍又返回屋頂之上。
落於屋頂之後,洛寒並沒有立即放開她,反而看著她楚楚動人的小臉走了神。
“放手!”見他愣神,雪輕狂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聲音中飽含不悅。
“呃……對不起!”聽到她的聲音,洛寒迅速回了神,發覺自己不恰當的舉動,臉上不禁浮上一抹尷尬之色,迅速鬆開她。
“渾蛋!騙子!”看著他故作君子的模樣,雪輕狂心頭怒火狂飆,狠狠一掌甩在他臉上,然後縱身一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怎麼了?為何生這麼大的氣?他不是已經對她說‘對不起’了嗎?看著雪輕狂憤憤離去的身影,洛寒心裏滿是不解,但同時又充斥著一股莫名的憂傷。
“俊哥,俊哥,你在哪兒?”這時,忽聽牡丹廳窗口處傳來女子焦急的呼喚聲。
“我在這兒!”洛寒下意識地回答,但仍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雪輕狂消失的方向,這才返回牡丹廳。
“俊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房頂上有人嗎?”女子一見他返回,便趕緊衝過去,小鳥依人地偎在他身邊。
“呃……沒有!”話一出口,洛寒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不禁自問,他為何要撒謊呢?難道是因為她嗎?
“沒有人,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房頂上風景好,所以我就在上麵欣賞了一會兒!”洛寒微笑著應答,但雙手卻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開。
一聽房頂上有好風景,女子立即精神振奮,又柔若無骨地貼了過去,扒在他身上撒嬌道,“那你帶夢兒一起上去待會兒吧?”
“這個……還是不要了。菜應該馬上就快來了。”洛寒再次推開她,挪步至桌前坐下,“再說,我肚子也餓了。”
說到肚子餓,女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噘起小嘴,抱怨道:“今天這泊垠酒樓是怎麼搞的?上菜這麼慢!我要去找他們掌櫃的投訴!”說完,掀開房門就想往外衝,不料,撞見了前來上菜的雪輕狂。
“是你!”看到雪輕狂,女子一聲驚呼。
見她麵露震驚之色,雪輕狂也是一愣,細細打量,才認出此女竟是前龍翔國首富俞先士的小女兒,俞夢琴。
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逝,雪輕狂輕啟朱唇,笑道:“哦,原來是俞小姐啊,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隨口打了聲招呼,又徑自繞過她,將手中托盤上的菜肴端至桌麵上。
“你怎麼會在這裏?”俞夢琴不知道雪輕狂的名字,更不清楚她的身份,隻知道她曾跟自己爭搶鳳卿,還騙走了自己大量的家產。如今再次見到她,不禁氣憤難當。
“瞧俞小姐這話問的,我來給你們上菜,當然是這泊垠酒樓跑堂的啦。”雪輕狂邊擺著碗筷,邊笑著說道,同時還暗暗掃了眼洛寒,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而且眼中閃爍著震驚、疑惑與其它一些複雜的情緒。
“跑堂?嗬嗬,別笑死人了。你不是跟鳳卿騙了我很多家產嗎?怎麼,如今被鳳卿甩了?落魄了?”
“哎呀,俞小姐果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來來,俞小姐,我們幹一杯,就當是慰籍我們同樣坎坷的命運!”端起酒壺,迅速倒了兩杯酒,並將其中一杯遞給俞夢琴。
俞夢琴疑惑地接過酒杯,但卻並未飲下酒水,“不對啊,看你一身光鮮,哪像跑堂的?”
“俞小姐有所不知,我是今日才來到泊垠酒樓當跑堂,昨日還在一戶富貴人家當舞娘,實在忍受不了主家的百般調戲,一氣之下才來了這裏當跑堂。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呢,就被這裏的掌櫃勒令幹活了。哎!”
“聽你這話,還挺可憐!”
“多謝俞小姐憐憫。”
“誰要憐憫你啊?你這種女人,活該有此報應!”俞夢琴幸災樂禍地說著,眼中滿是鄙夷,但端著酒杯的手指倒是緩緩送至唇邊,“看在你這麼淒慘的份上,我倒是很有興趣喝一杯!祝賀你淪為喪家之犬!”惡毒的說完,仰頭喝盡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