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和棉花糖2(1 / 3)

侯副縣長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把縣委書記感興趣的軍都草原和不感興趣的大眾市場“捆綁”起來,一塊兒擺到書記麵前,讓他對兩者都感興趣,從而達到了讓喬老板開發大眾市場的目的。解決的方案是,喬氏集團接管軍都草原,在四十年經營期限內投資一億元,改善景區硬件設施條件,提高服務管理水平,為縣裏上交的利稅年均遞增10%;喬氏集團同時享有大眾市場的開發權,全權負責對五萬平米的大眾市場進行升級改造(不需要縣裏投資),改造後的三十萬平米的喬氏廣場的商鋪銷售利潤,歸喬氏集團所有。縣委書記本來是不同意市場改造的,更不同意市場由外地商人開發——他篤信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但是,喬氏集團對軍都草原的一攬子投資計劃,太令他心動了。於是,在縣委常委會上,他力排眾議:

“大眾市場設施老化,存在眾多安全隱患,升級改造勢在必行!我們在軍都草原上得到的好處,要遠遠大於喬氏集團在市場改造中獲得的利益!我希望大家用前瞻性眼光看待問題!”

反對者啞然,誰要再說話,誰就是鼠目寸光了。

“沒辦法,他們總想著掙錢。討厭得很。”列席彙報的侯副縣長適時地發起感慨。

“商人嘛!”縣委書記直著嗓門兒喊,字正腔圓,理直氣壯,仿佛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

一旁的侯副縣長心裏樂了。

很快,消息傳到喬老板那裏,這個江西老表也樂了。“好,太好了!阿滿,你太有才了!明天來參加我的年度慶典,我好好地謝你!”

侯副縣長真的十分高興。上小學和初中時家裏貧窮,老喬家沒少周濟自己,今天,他終於能為老喬做一件事了。當然,侯副縣長也十分感激鐵海,因為把大眾市場和軍都草原捆在一起的主意,還是鐵海的原創。出於上下級的關係,他固然不會把感激之情流露出來,但是,他從心底已經十分地欣賞鐵海。真是個好青年!好秘書!所以,當老喬提出明天進城帶上鐵海時,他滿口答應下來。

“咱們把王稼軒也帶上吧,喬總好長時間沒聽大鼓書了。”鐵海提議道。

這個提議同樣令侯副縣長眼前一亮,他覺得這個後生真是中國最好的秘書。要是將來能進市委,一定要把小鐵帶上。他想。

鐵海在第一時間把進京的事情吩咐給了王稼軒。王稼軒有些不安:“哎呀,明天館裏挺忙,我跟館長說說看。”鐵海說:“不用說了,他一會兒就找你,我跟你們局長打過招呼了。”

果然,十分鍾後,館長就找到王稼軒,通知他“明天跟縣長進城演節目”。

回到家裏,王稼軒懷著興奮的心情,把要出門的消息告訴了妻子楊茉莉。“明天,我要跟鐵海去城裏參加一個活動,後天才回來。”

“鐵海?就是那個侯副縣長的秘書?”楊茉莉問。

“是啊。”

“哎呀,老公,咱們發財的機會來啦!去吧去吧,好好在侯副縣長麵前表現表現,跟鐵海也近點兒,以後有大用。”楊茉莉麵若桃花,儼然少女懷春一般。

第二天,王稼軒在京城的一家豪華酒店裏,大大地長了一回見識。喬氏集團的年度慶典上,二百位客人開懷暢飲、大快朵頤,名煙名酒和鮑魚燕窩險些令王稼軒驚爆眼球。桌上擺的讓他驚訝不已,台上演的更是讓他眼花繚亂。風姿綽約的時裝秀,勁辣狂野的青春舞,異域風情的驚險雜技,就像是甜絲絲的冰激淩塗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令王稼軒感到刺激的同時,又心猿意馬。

外麵的世界真大。王稼軒想。

“小王,瞅瞅台上這些模特,喜歡哪個告訴我,讓她陪你一夜。”酒酣耳熱之際,鐵海跟他竊竊私語。

王稼軒笑了。鐵秘書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他一點兒也不反感,他覺得他也是一個蠻有趣的人。

當然,他也隱隱意識到,這種氛圍跟自己說大鼓書時所需要的環境氣氛,是有些衝突的。但是,也不至於格格不入。他有把握在演出時把自己調整到一個較好的狀態。

王稼軒的大鼓書是最後一個節目。演出前,喬老板破例走上台,為來賓介紹王稼軒,稱王稼軒的大鼓書“可以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王稼軒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之一”,令王稼軒很不好意思。這一肯定令王稼軒不再怯場,並很快找到了演出的感覺。演出結束後,喬老板帶頭鼓掌,隨後全場的掌聲也潮水般響起來。

王稼軒下台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喬老板已經為他端起酒杯,“王老師,辛苦了。老侯,小鐵,咱們敬他一杯。”侯副縣長和鐵海端起麵前的杯子,王稼軒也接過酒杯。“軍都縣是我的福地,是我實現人生輝煌的福地,那裏還有我最鍾愛的藝術——京韻大鼓,來,為了我和我的企業,幹杯!”

四個人一飲而盡。

後來,喬老板去各桌敬了一圈酒。回到主桌上,繼續陪軍都縣的客人。他用高腳杯喝白酒,滿滿的杯子一口一個,輪番敬了侯副縣長、王稼軒和鐵海。他同侯副縣長有一番對話,被王稼軒和鐵海都聽到了。

“老侯,軍都草原三百多名職工,我一個都不要。”

“老喬,那可不成,讓這麼多人下崗,會出亂子的。”

“素質低,沒文化,根本用不上。”

“培訓呀!”

“談何容易!”

侯副縣長臉上頓時有些緊張、嚴肅。王稼軒心裏一震,因為姐姐和姐夫都在軍都草原上班。鐵海盯著麵前的吃物,眼睛眨巴眨巴地放著光,腦子卻在飛速地旋轉。

“工資、獎金,加上保險,一個人一年兩萬塊錢,一年就是六百多萬。四十年呢?老侯,你要為我想想。”

“大眾市場呢?你從中可以掙到多少?你告訴我。”

“市場……當然能夠掙一些,但是絕不會很肥的,畢竟還有那麼多回遷戶。而且,新客戶能來多少,還是個虛數。有風險哩!”

“做生意當然有風險。女人生娃還要家屬簽字呢。”

“這可比女人生娃風險大多了!生娃出現意外,充其量母子雙亡。可是我的公司呢,如果崩盤,就是幾百個家庭的死亡呀!”

“那麼軍都草原三百多名員工,就不怕崩盤嗎?”侯副縣長明顯地不高興了。他沒想到他出爾反爾。

“沒辦法,我不能不為我的員工著想。”

“你!那麼,我也要對得起我的子民!”侯副縣長據理力爭。

“子民?!老侯,別逗了。誰不知道你是到軍都縣鍍金的,過兩年調回市裏,什麼狗屁子民不子民的?!”

“老喬,你要這麼看問題,我這就回軍都,”侯副縣長從座位上站起來,“跟書記講一下,我們不要合作了。”

“坐下坐下,老侯。”喬老板也立刻站起來,一手拽住侯副縣長的胳膊,一手按他的肩膀,勸慰道:“你呀你,我的縣長大人,我也是你的子民。你就體恤一下我吧。”

侯副縣長隻好坐下,但是臉上不悅,一言不發。他也不看喬老板,而是用筷子夾花生米吃,一個,兩個,三個。

喬老板有些尷尬,目光落在鐵海那裏。鐵海猶豫一下,張著嘴巴說起啞語:“一半。”

喬老板不解,目光裏充滿了迷茫。

鐵海迅速低下頭,給喬老板發了一條短信:先答應留下一半,以後再說。

“老侯,你看這樣好不好?三百名員工我留下三分之一,剩下的縣裏解決。”接到鐵海的短信後,喬老板立刻說。但是他沒有說一半。

鐵海的目光落在侯副縣長的臉上。

“不行。三分之二。至少你得接兩百人。就這樣我也要回去請示書記。”

鐵海的目光又落在喬老板的臉上。

“兩百人足以要我的命了。老弟,你體諒體諒老哥好嗎?我接一半,一百五十人,怎麼樣?”

鐵海的目光重新回到侯副縣長的臉上。

侯副縣長搖了搖頭,又拿起手中的筷子,繼續吃花生米,一個,兩個,三個。這時,鐵海衝喬老板微微點頭,然後又低下頭發短信:先這樣,以後再談,讓領導有個逐步接受的過程。

喬老板說:“好吧,老侯,聽你的,我留三分之二。那三分之一縣裏安置。”

這時侯副縣長放下了筷子,斜覷著喬老板:“話說前頭,這我也做不了主,需要回去請示大老板。”

“老侯你還別謙虛,誰不知道你是你們書記的紅人?少跟哥們兒來這套啊!好,不說了。咱們喝酒。”

飯後,喬老板帶著眾人去了東方會館。先開房間,四個包間,人手一把鑰匙,然後到會館的歌廳。去歌廳前,王稼軒小聲問鐵海:“晚上,咱們就住這裏?”鐵海點點頭。王稼軒一向不喜歡卡拉OK,就說頭有點兒暈,不想去歌廳了。鐵海說:“出來幹什麼來啦?呆子。”王稼軒隻好跟著走。

在東方會館歌廳,喬老板開了兩個包房,喬老板和侯副縣長一個,鐵海和王稼軒一個。鐵海和王稼軒坐下後不久,喬老板走進來,後邊魚貫跟著七八個年輕女子,進來後站成一排。喬老板從包裏拿出兩個信封,扔到鐵海和王稼軒座位旁的沙發上,“鐵海、稼軒,這批美女不成,再來下批,每人倆兒,今天玩個痛快。誰要把錢剩下,我跟他沒完。”說完,喬老板扭身離去。一個身著海軍服的女孩說:“二位哥哥,你們先選著,不中意衝我說,我去去就來。”

鐵海的目光迅速投向女孩子們,老練地在她們的身上、臉上、胸上逡巡。王稼軒心頭怦怦直跳,他慌亂地環顧四周,眼睛在半分鍾內沒敢落在正經地兒。“稼軒,你先挑。”鐵海仗義地說。

“別、別介,你先……吧。”王稼軒沒有使用“挑”這個字,他實在不習慣,他覺得那個字眼兒帶有侮辱的意味。

最終,鐵海選了兩個身材瘦高胸部也豐滿的女子,而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子坐在了王稼軒身邊。

唱歌,喝酒。喝酒,唱歌。曖昧的親熱,親熱的曖昧。女孩子們的歌好,酒量也好,這是王稼軒沒有想到的。二十分鍾後,王稼軒終於不再緊張了。他借著酒勁,也唱了幾曲,並輪番接受兩個女孩子的邀請,跟她們跳舞。

鐵海跟女孩子跳舞時幾乎臉貼臉,女孩子的雙臂摟著他的脖子,他的雙手幹脆就按在人家的屁股上,兩人身體近得像是連體嬰兒。跳完一曲後,鐵海回到座位上,看到了坐在女孩子中間的正兒八經的王稼軒,立刻說:“稼軒,你這樣不行,太斯文!”王稼軒十分不解,臉上一片茫然。鐵海立刻把手擱在身旁那個陪王稼軒的女孩子的胸上,催促著說:“摸呀!”王稼軒立刻臉紅了,囁嚅道:“胡……胡說!你這家夥……人家……”鐵海“嗖”地站起來,走到兩人中間,厲聲問女孩子:“讓我兄弟摸不?”女孩子並不緊張,看了眼王稼軒,沒置可否。鐵海抬高嗓門,又大聲質問道:“讓不讓?!我問你讓不讓?!”女孩子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鐵海“騰”地就火了,嘴上嘟噥了句髒話,伸出左手抓住王稼軒的右手,自己的右手直接去撐開女孩子的胸襟——讓乳峰跟外邊世界有了一個“綠色通道”,就這樣,王稼軒的右手被強行拽進並放在了女孩子的奶子上。

王稼軒的臉“騰”地就紅了,羞赧難當。

鐵海怕王稼軒的手立刻撤走,所以自己的手沒有馬上離開。他用力按住他的手,以讓王稼軒的手在女孩子的奶子上多停留一陣子。而後,鐵海心滿意足地說:“這就好!這就好!來點兒真格的”。

王稼軒緊張好奇的同時,覺得自己的手被人強奸了。

一個時辰後,鐵海宣布“演唱會結束”,並順手給兩個女孩每人三百塊錢。王稼軒隻好效仿,從兜裏的信封裏抽出六百塊錢,分給了身邊的女孩子。鐵海往外走時,兩個女孩子把嘴巴湊到他耳朵旁,小聲地嘀咕著什麼。王稼軒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稼軒,這倆妹子都會按摩,我讓她們跟我走了,給我揉揉肩。今天太累了。”鐵海說,“你呢?你問問她們會按摩嗎?”

“我……”王稼軒心頭又是一陣亂跳。

“我們也會。哥,我們給您揉揉吧,坐的時間太長,頸椎容易出毛病的。”一個女孩兒說。

“就是。老板您開會、坐車、應酬,哪樣不是坐著的。她揉肩我揉腰,保準您滿意!”另一個女孩兒說。

王稼軒在女孩子的簇擁下,向樓上的房間走去。

那天晚上諸葛小丫沒有去唱歌跳舞,當然也沒有跟於雷去看電影。她打車回家了。分手的時候,楊茉莉跟她擁抱告別,這讓她多少有些不舒服。楊茉莉給所有人都準備了禮品,男人兩條中華煙,女人一套化妝品。小丫推辭了一下,看了眼院長,院長點了點頭,隻好接過了化妝品的手提袋。楊茉莉簇擁著院長和內科婦產科主任們,去歌廳唱歌去了。

一連好多天,諸葛小丫都沒有打開那套化妝品。歇斯康如果是好藥,當然沒有問題;如果不是好藥,斷然不能推薦給患者。這是她的邏輯。但是,院長的態度令她有些迷惑。跟楊茉莉畢竟第一次見麵,為什麼要收人家的東西?收下東西,今後怎麼跟人家相處呢?怎麼麵對患者又怎麼處理歇斯康呢?諸葛小丫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難題。

“你有病!一套化妝品能有什麼問題?”鐵海說。“如果你把它帶到單位交給紀檢部門,那你就完了。你就會成為院長和其他主任的公敵。”

“我當然不會那麼傻!你太小看咱諸葛了。我隻是心裏頭不太舒服,不想……用那東西。”小丫說。

“那怎麼辦?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呀!一千多塊哩。”

“要不,送你妹妹吧。”

“她……不一定需要……你沒有什麼可送東西的好姐妹嗎?”

“沒有。我說過多少遍啦,認識你以後,我跟所有朋友都拜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果果對我意見大了。”

“既然你一片盛情,那就——依你!”鐵海語氣堅定。

第二天,鐵海把那套化妝品送給了一個女人,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跟他已經三年了。不過,鐵海沒忘記給自己的親妹妹打個電話,說:“鐵梅,你嫂子送給你一套化妝品,在我的車上,但是正好我們主任今天過生日,我忙,沒顧上出去買禮物,隻好先把那套化妝品送她了。改天哥再給你買一套,你用什麼牌子的?”

“不用啦。算我孝敬您啦。”妹妹說。

“真的,你說,要不哥不好意思啦!”

“真的不用。我掙的比你多的多。”白領妹妹說。

“也是,那哥不跟你客氣了。”小公務員鐵海說,“不過鐵梅,我的好妹妹,這件事你別跟你嫂子說啊。我可不想讓她覺得我在拍領導的馬屁。”

鐵梅爽快地答應了。

鐵海的主管副主任確實也是女性,但是,半老徐娘的不說,對他升遷也沒什麼用處。“誰給她禮物啊?!癔症鬼!”鐵海心裏說。

那些天於雷總是給小丫發短信,要請小丫吃飯或看電影,小丫都拒絕了。小丫隱隱覺得於雷有點那個,但是人家又沒明說,也不好撕破臉皮。萬一人就是請你一頓飯,為了交個朋友,你罵人家流氓不是太唐突了嗎。於是小丫就找理由,變著法兒地推辭,既不得罪他也不讓他得逞。三個來回之後,那個叫於雷的局辦公室主任也就偃旗息鼓了。這樣,小丫反倒有些同情於雷了。她甚至相信了他最後一次短信中說的“我很鬱悶”,心裏便揣了些惻隱。就算人家對你有好感,也不是什麼錯吧?喜歡你總比討厭你強。小丫心裏想。不過,我是有家庭和愛情的人,我有一個我愛的先生,一個愛我也隻愛我的先生,他是那麼剛毅和忠誠,事業上又那麼有追求和成就,我是沒法分心的,沒法移情別戀的。小丫在心裏對於雷說,你就別鬱悶了,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吧!最後,小丫自言自語道:你保重吧你。

這件事和這些感受,小丫並沒有跟鐵海說,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也許一般女性會這麼幹,以換得丈夫的緊張和醋意,我才不會呢。小丫在博客中寫到。

諸葛小丫倒是跟楊茉莉很快成了好朋友。這一點令小丫自己也很費解。楊茉莉比自己小兩歲,於是她總是稱自己“姐姐”,這起初令她有些不適應,後來倒也從中感到了一種友好和親昵,也就習慣了,默認了。

那些日子,楊茉莉帶著小丫去了很多地方,故宮、八達嶺、龍慶峽,博物館、古玩城,女人吧、咖啡店。楊茉莉甚至帶著小丫去山裏野炊,同去的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她不認識的人。小丫在跟楊茉莉接觸的過程中,感覺很新鮮,楊茉莉風風火火我行我素敢做敢當,給她耳目一新的感覺。而且楊茉莉無話不說,諸葛小丫感到了一種朋友間的真誠。

“我有許多男人,你呢?”楊茉莉說。

“隻有一個。丈夫。”小丫微微紅著臉說。

“那多沒勁啊!趕緊找呀趁年輕。人活一輩子不容易,早晚都是一股煙,何不快活快活呢?!”

“那也不能……亂來呀,我們畢竟……。”小丫想說大家畢竟是高級動物,但是因為不好意思有些結巴。

“嗨,傻姐姐,整天守著一個男人過日子,犯罪呀。戕害生命呀!什麼是亂來?跟陌生男人幹那個就是亂來?我告訴你,亂來好呀,亂來才刺激呐!不信,明天我給姐姐找一個,你試試!”

“去你的!討厭!”小丫羞得手都不知往哪兒放了,她慌亂中把手伸進兜裏,但是兜裏沒有手絹,如果有她一定會拿出來捂在臉上。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已經紅得十分地難看了。

“那你的先生呢?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一分鍾後,等臉上的紅潮褪去,諸葛小丫大膽地問道。

“跟他有什麼關係?!”楊茉莉對小丫的提問感到十分驚訝。

“跟他有什麼關係?!聽聽,這叫什麼話?真是奇怪了。簡直不可理喻。你那麼放縱自己,當然跟他有關係啦!你沒有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