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江自北岸穴口盡塞,江之分流專注於南,其分流河道,自上而下有鬆滋河、虎渡河、藕池河和調弦河,俗稱荊南四河。南閘,就位於虎渡河入口——太平口南下約95公裏的地方。這座修建於1952年的荊江分洪節製閘,是荊州市長江河道管理局所管理的一座大型水利樞紐工程。當年,新中國建國後不久,為改變荊江人民常年遭受洪水襲擊,並減緩洪水對荊江大堤的威脅,中央決定興建荊江分洪工程,30萬建設大軍僅僅用72天就創造了人定勝天的神話。南閘的作用是在荊江分洪後控製虎渡河下泄流量最大不超過每秒3800立方米,它與南線大堤共同組成一道防洪屏障,保護洞庭湖區的防洪安全。在湘鄂兩省交界的公安縣黃山東麓腳下,它與橫臥在公安縣埠河旁的北閘遙相呼應,於1954年同時運用,成為對付長江水患的兩條巨龍。
在南閘的會議室,我們聽到了震耳的濤聲。李建波所長告訴我們,前幾天下了幾場大雨,上遊的水通過閘門的時候與下遊的水形成了一個落差。
循著濤聲我們來到閘旁的觀景台,雕欄環護,臨河傍渚,近距離地俯視大閘泄洪場景,不由得讓我一陣暈眩。奔騰的河水從32個閘孔一瀉而出,組成了一個巨大的瀑布,水在底板的回撞中形成一道不斷翻飛滾動的浪花,好比一條白莾氣勢驚人,震耳的濤聲如雷霆萬鈞。對麵的青山成了參照物,蔚藍的晴空下,峰巒如黛。靠在欄幹上,如站在一艘巨大的海輪上一般,感覺到那閘那水那兩岸的楊柳都在緩緩移動。翻飛成浪花的水前赴後繼,拚博一番後昂然向下遊平靜流去,不遠處的水麵竟靜如湖水,在微微的山風裏波光粼粼。一馬平川的河麵,流波潺緩,天光水色,渾為一體。
有木樁站立於河流,那是界碑。看得見依著木樁掛著的魚網,浪流魚潛,船移荷搖,好一幅漁家樂的美景。這動與靜的組合,這力與聲的撞擊,宛如貝多芬的《命運》與舒伯特的《小夜曲》的交相輝映,讓你震撼讓你沉醉!我沒有想到,在黃山頭也有一個荊江分洪紀念亭,縷縷纖雲,林梢纏繞;野芳幽發,香漫碧野。循著九級一大坎的台階向山頂爬去,感覺這建築與景致似曾相識,南閘辦公室主任鄒宋平告訴我們,紀念公園正是照南京中山先生紀念館的台階而建。在紀念亭聽濤聲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仿佛當年那熱火朝天千軍萬馬的場麵就在眼前。
登上黃山頭山頂聽濤,那感覺更是奇特,濤聲在山崖應出的回聲傳得很遠很遠,我想,在荊州的所有河流中,虎渡河的濤聲一定是最悠遠最洪亮的,因為它傳得湘鄂兩省都能聽見。
濤聲,在睦鄰小鎮上,真是無處不在,無處不聞啊。虎渡河,養育著兩岸的人民;南閘,在開與啟的過程中,守護的是湘鄂兩省百姓的安居樂業,而濤聲在激越與舒緩的交替中,歌詠的是太平盛世的安寧啊!
2007年7月25日
四、通靈之山
通山的山不高,青鬱鬱地連環著。近處的山是蒼綠的,遠處的翠微卻是淡成了一嫋青煙,山裏的人家,忽焉似有,再顧若無。有紅衣的女子在山間一閃,彎彎的山路就將她丟在了身後。前去的地方有我兒時的同窗,想在山裏悠長的日月可記否相別後重九的雛菊已經四開,而中秋的荷月已經圓過四回了。
吸一口帶著甜味的空氣,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是仙境。省廳的會安排在通山,通山的山路也是十八彎哩。小周說,真願意就這樣永遠地把車開下去,因為這山這雲這霧這滿山的翠竹這惹人心醉的蔥蘢。
通山的山不高,青鬱鬱地連環著。近處的山是蒼綠的,遠處的翠微卻是淡成了一嫋青煙,山裏的人家,忽焉似有,再顧若無。有紅衣的女子在山間一閃,彎彎的山路就將她丟在了身後。前去的地方有我兒時的同窗,想在山裏悠長的日月可記否相別後重九的雛菊已經四開,而中秋的荷月已經圓過四回了。他所涉獵的這一個舞台,被這通靈的青山環抱,童年的智慧和少年的謀略一定有了可用之所了。
路邊有山居的屋子牆頭上打著廣告,黃牆是土泥巴刷的,白牆則是套了石灰白,一律的紅字,上寫著土巴爺酒,沒喝這土巴爺酒,就見那纏著藍布頭巾,身穿對襟白衫,手拿長長的煙杆威風凜凜的土巴爺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