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與友人對答詩賦(1 / 3)

2.與友人對答詩賦

友人高君二○○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作於北京送我:

堪歎淑女空富有,隻緣相隔丈夫手;史出萬卷留遺事,都議火燒慶功樓。

我對下:朱子家訓謹記心,傳統文化不能丟;壽祿福幸品心頭,幾人能笑世人愁!

友人高君二○○八年十二月一日作於北京送我:

冬至北疆獨漂零,昔日故友今唯同;但願我輩人長久,不枉此生曾作俑。

我對下:寒霜降時碧葉長,風來難隱穀中香;沉舟病樹滄桑道,冰心何須怨故莊。

有感而發:為來日鋪開太平,為曆史銘留英倫,修正道慧奉人類,開先河奇異人生!

二○○八年十二月二日於北京清芷園

友人高君二○○八年十二月二日送我:

故莊情深實蒼涼,不見正道在滄桑;我心雖冷豪氣貫,壯誌橫槊指沙疆。

我對下:鏗手難留月色岫,為人作嫁很難休,赤心印在菩樹頭,甘酒澀汁塵世酥。

友人高君二○○八年十二月四日送我:

廣德曾施故和友,菩樹見證春與秋;南郭反思空長歎,留作笑料使忽幽。

我對下: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星際浩瀚粲光在,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九六五年五月,七十二歲的毛澤東“久有淩雲誌,重上井岡山……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那萬丈豪情,震撼著億萬民眾的心,成事不依,依不成事;是他老人家敢於鬥爭,敢於勝利的偉大思想。

二○○九年元月一日高君送我:

我輩德厚能載物,漂零男兒淚濕巾;人逢佳節收佳音,欲把冬季化暖春。

我對下:浩浩蕩蕩步難停,鼓聲鑼聲催人行;通宵達旦除夕夜,家音曉語知春風。

愛在高山,

想去看她——在險峰,

愛在大海,

低頭想她——在波濤。

愛人贈我頭飾,

回她什麼?

新生的真情,

不表白。

有時曲解心音,

愕然,深深的心傷,

不知為何,

使我所牽。

愛人贈我衣裳,

回她什麼?

我不停地問,不停地找,

美好的甜夢。

不知為何?

我迷失,神經衰弱,失眠。

愛在理性,想去看她,

太深,太深,無法直進!

愛在雲中,

自由飛翔,

因為沒有雲路,

無法追尋。

她在天空的家中,

沒有天梯可登,

隻留一片冰心……

但,愛,就是愛!

來生再續

——送給愛人生日快樂

曾記否:

寒冬……淒風冷雨中,

我嚐過潔白的大地上

映照著黑夜冰涼的淚;

青純純的時代,

大漠無邊的夢;

長煙落日的孤寂,

枯枝混沌伴我的傷;

無眠的深夜,

濕枕療我創疼;

千裏有緣今生相見!

我的愛人,我的寶貝,

塵埃中的珍珠,

汙泥中的白蓮;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我見到了光明,

我了解了黑暗,

希望再前!

愛人的難,寶貝的困惑,

似那揚帆的船,

大小雨滴,

融入我的心田——

正如那句老話: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今日不夠,來生再續!

我的愛人,我的寶貝!

歲月磨礪,終成珠玉;

所有的璀璨,鋪滿路途,

潮汐有信,固而複始,

銀貝銜來晶瑩的祝福:生日快樂!

調離之悟

“哼!我真沒想到,幹了七、八年了,走時連一個人送送都沒有,你們這些人,哪個人不是我調來的,也是我提拔的。”

走出大門,華新生眼睛四顧,見進出沒有人,才停住步子,回頭朝著“經研中心”的牌子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樣說了一聲。

這聲不滿,包含著憤怒、牢騷、羞愧與悲哀,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那種理直氣壯的聲音。如果被人聽去,隻會加重對他的嘲笑和鄙視。所以他隻會在心裏罵出來。

行李和東西在幾天前都運走了,現在他隻拎了一個皮包。老華很善於猜摸人們的心理。一個單位的頭頭,因不稱職而被降級調走,是很狼狽的事兒,倘若離開時隨身帶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在眾人訕笑的眼睛裏無疑會加強你的狼狽相,現在隻剩下這萬把塊錢的皮包了,這隻非常漂亮的純羊羔皮的提包,口袋上綴著純金的紐扣,顯得很神采奕奕,光亮照人。這個提包有兩種含義。一是他提拔的人事處長送的;二是這位處長已經和他們的關係超常地發展成心腹內人。拎著它,讓於豔蕾處長知道自己對她的情義,同時標誌著自己的身份講究。拎著它,是自己在官場上混得色、財兼得的象征。另外,誰也不是長著火眼金睛的孫悟空,不會看透皮包裏裝著的是臨走前讓會計剛剛報銷的2萬塊錢。他也明白,中心帳上也隻剩下這些錢。這本來是他已經批過的報告,準備買一台新複印機的錢,那台老掉牙的複印機早就不行了,管他呢?!在這個清水衙門裏幹了這幾年,撈一把算一把。

這時,他穿的服裝還算得體,黑格子深藍色的毛尼西裝上衣,藏青色純毛尼直筒褲,褲腿上的燙折兒像刀刃一樣挺直。這身穿扮,對於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五十開外的人,看上去貌似莊重軒昂令人起敬。若不是個子太矮了和那雙灰黃、乖戾、貪婪的眼睛,其實那模樣還是挺動人的。

“媽的!”

他形影單調的向大街上走去,他罵誰呢?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大凡心虛而不甘認輸的人都愛用無的放矢的臭罵來支撐自己。他心裏明明白白,自己這次離開發展中心是極不光彩的,但他骨子裏又特別強悍。他命令自己不能猥猥瑣瑣地走路,而是昂首挺胸地前進,仿佛什麼都不在乎似的,並且挺有神氣,腦袋高昂,皮鞋後跟敲在荷蘭磚的路麵上,發出節奏均勻的脆響。

和大多數省城一樣,發展中心的格局非常單調。六十年代的辦公大樓,八十年代的辦公機具,九十年代的人文精神。隻有每個人辦公桌上的電腦,才算有點現代化的標誌。可是這地方是省城的中心地段,離省委、省政府隻有五十米,這裏是這個省的“中南海”。辦事非常方便,所以,當華新生剛走近省政府的大門口時,心裏突然翻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滋味,覺得自己可憐、孤單、怯弱極了。周圍那麼多熟悉的麵孔一下子都陌生起來。無端地覺得有許多像芒刺一樣的眼睛在打量著自己,目光裏夾雜著冷漠、輕蔑、嘲笑和戲弄,仿佛都看穿了他心裏的狼狽。為此,他很不自在。偷眼覷一下周圍,勾起了昔日許多得意圖畫。那時他以國家經濟中心綜合廳主任的身份來到這裏任職,多少人以謙卑的笑臉、討好的問候、低三下四、請客送禮的巴結,因為當時他的筆尖一繞一劃,就能給人們帶來國家的科研經費……甚至有幸變著戲法子讓人們上一個新“台階”。在有權就有一切的社會裏什麼怪事沒有呢?然而現在呢?老華又惱怒又悲哀。“若是不來到發展中心就好啦!”這些亂哄哄的念頭轉瞬即逝,沒有一個在腦子裏紮下根。漸漸地他把自己受冷落的原因又歸到發展中心沒有來送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