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造 夢
為造夢患得患失 黃粱斷勞燕分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穿紅著綠的司儀放聲朗誦著婚禮的儀程。
一對服飾鮮豔的新人在司儀聲中跪拜天地。
大串兒的鞭炮聲劈哩啪啦！猛一聽“新婚好啊”！長短的嗩呐聲嗚哩哇啦，仔細聽像“快點生娃”。喝喜酒的人、瞧新娘子的人你擁我擠。歡聲笑語響徹雲天，戲謔嘻鬧鋪天蓋地。新婚三天沒大小，老少不分任張狂。想笑便笑唄想嚷便嚷，想放屁的大聲放，放出臭氣心舒暢。
新娘子爰媛新郎倌劉長，乍一聽是源遠流長。郎才女貌好一對鴛鴦，情投意合入羅帳。話說這劉長高中畢業生，有文化，新思想，有力氣，有膽量，出人頭地的帥小夥。話說新娘子爰媛初中畢業生也算是有文化、有理想，而且能歌善舞模樣兒也漂亮。按理說兩人原本是讀書的料，不盡相同的家庭經曆放棄了升學念書。
劉長七歲的時候，剛剛上學念書便遭遇了飛來橫禍。劉長的爹媽出外打工，途中發生了車禍雙雙死亡。從此以後劉長便是沒爹又沒娘的孩子了。劉長的大伯義不容辭地收留了劉長，送劉長繼續念書視同親生。劉長高中畢業，課外閱讀了高爾基名著《我的大學》，從此以後劉長說什麼不上學念書了。想著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不願再拖累大伯家了。大伯家兄妹二人加上他三個娃念書，不用想象三個娃的念書費夠大伯一家人犯難了。明人不用指點，響鼓不用重擂。想著大伯家收養自己養大成人已是恩重如山，自己不思圖報繼續念書豈不是置大伯家於災難中嗎？……明白了做人道理的劉長，決定要走自己的路。
劉長大伯卻不這麼認為，固執己見地要劉長繼續念書，念完了大學攻讀博士。劉長從小聰明伶俐讀書上進，學習成績頂呱呱，不讓娃念書虧了娃也害了娃。劉長卻持反對意見。叔侄倆一鬧僵劉長一賭氣回到自個兒家裏另立鍋灶，從此不邁大伯家門。劉長的大伯不忍心劉長離去，暗地裏千方百計地委托人時不時接濟劉長油鹽柴米。等到劉長結婚了、娶媳婦了，大伯才從此放下了懸著的心。
新娘子爰媛，芳齡十八歲，比劉長小兩歲。爰媛聰明美麗念完初中便不念書了，不是爰媛不想念書，農村人或多或少舊意識頑固。一是爰媛的弟弟念著書，農村人視兒子寶貴，砸鍋賣鐵總想著兒子出人頭地。作怪的重男輕女思想造成了男女出生率不平衡。女孩子念書，讓你念完初中也算盡到心力了。錯誤地認為，女孩子能識字、不算錯賬便是好的了。念多念少遲早要嫁人，嫁人了便要生娃做母親，多文化少文化一樣地混混過日子。爰媛嫁給了劉長完全是心甘情願的，不光是牽強附會地爰媛劉長，兩人的結合曾經發生過不平凡的事。
有一個夏天，就是兩年前的一個夏天。那一天特別特別地熱，火紅的太陽爐火似的燒烤著大地。
劉長赤裸著上身，身穿短褲，頭頂著草帽，汗流浹背地在自個兒的玉米地裏施肥薅苗。天將正午，正打算回家去歇晌做飯吃。剛從地裏邊直起腰、抬頭瞬間，玉米地旁邊的水塘邊上，村裏人在水塘邊安放著幾大塊水泥板，那是供給女人們洗衣服的好地方。好地方有一位女子正在用勁地搓揉衣服，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頭昏眼花。劉長眼睜睜目睹著洗衣女子落水了，眼睜睜瞧著那洗衣女子在深水池裏沉浮。出奇驚險恐怖的發生，劉長心兒一緊由不得人多想，疾步水塘邊飛身躍進深水裏了。從小便愛玩水的劉長水裏的功夫著實了得，穿雲破霧地遊近了出事地點，幾個猛子紮進水裏邊雙手托出了落水女子救上了岸。上岸之後，深知水性的劉長倒提著落水者倒出了嗆進肚子裏的水，接著再為落水者做人工呼吸。等到落水者鼻孔兒透氣了，鼻翅兒擴張了劉長這才放心下來。一放心反倒覺得自個兒精疲力竭，躺在太陽地裏睡著了。人睡著了，啥事兒也不會知道了。
爰媛醒過來了，為什麼醒過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睜大著雙眼的爰媛目睹著藍天，藍天藍瑩瑩的沒一絲兒的雲彩。再瞄那偏西的太陽，那光、那熱，針紮眼兒疼似的讓爰媛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爰媛雙目閉上了，閉得緊緊的什麼也看不見了。看不見世界的爰媛心思兒通透明白，究竟出了啥事兒，努力搜索著記憶腦袋瓜就是不聽使喚。
天上的太陽，熱的能量烤幹了落水者爰媛的衣服，衣服烤幹了太陽光的熱傳遞到皮膚上了，經久不息的太陽光熱量將爰媛熱的滿身汗淌，下意識地“啊”地一聲：“熱死人了。”爰媛從內心裏抒發出了感歎，這感歎牽動了敏感神經，敏感神經帶動了中樞神經，活躍開了的腦神經讓爰媛慢慢地恢複了記憶，慢慢地思維運動開來、逐漸逐漸地神誌清楚了自個兒出事了。
出事了是自個兒洗衣服不慎落水了，為什麼從水裏邊又躺在了水塘岸邊……做夢吧？不像。光天化日的，做夢不會曝曬在酷日裏呀！不對！好像旁邊躺著有人？凝神細聽，呼嚕呼嚕地響著鼾聲。又不對，脖頸兒下邊軟乎乎的，憑知覺再感覺，這好像是人的臂彎，溫溫的、頭一動彈下邊肉顫顫的……媽呀！少女的警惕特別敏感，敏感神經迫使著蘇醒過來的爰媛一躍坐起。爰媛坐起來，失去了的記憶全部返回來了。
“你！你是誰？”爰媛憤怒至極地推攘著劉長。
劉長從睡夢中驚恐地坐起身，答非所問：“你，終於醒了。”
爰媛不解氣進一步逼問：
“你是誰？”
“我劉長啊。”
“為什麼睡在我身旁？”
“你落水了，我救了你。”
“真的嗎？”
“光天化日的我說假話嗎？”
“是這呀誤會你了，對不起啊！”
“沒關係，誰讓我碰見你落水呢。”
劉長一句輕鬆的回答，化解了二人之間的矛盾。劉長站起身告別：“你沒事了，我也該回家了，肚子早餓得不行了。”
“等等。”
“還有事嗎？”
“你是村東頭那個劉長嗎？”
“是的。”
“你是在大伯家裏長大的嗎？”
“是的。”
“聽說你與大伯分家了？”
“不是的，我應該自食其力了。”
“剛才你說肚子餓了？”
“是的。”
“我也肚子餓了去我家吧。”
“謝謝，不能去的。”
“為啥呀？”
“讓人瞧見了不好。”
“你怕啥呀？”
“人言可畏。”
“那你救我幹什麼呀？”
“誰見了都會這樣。”
“去不去我家？”
“不去。”
“救命之恩不答謝你嗎？”
“用不上用不上我該回家了。”
“你給我站住。”
“有事嗎？”
“你是讓我忘恩負義？”
“不是。”
“你是想讓別人都瞧不起我？”
“不是。”
“那你就聽好，再幫我一把，替我送衣服回家，我是一點兒力氣也沒了。”
“這合適嗎？”
“你說呢？”
“我送你到村口，進家門的路就免了吧？”
“必須送到家。”
“這……”
“這你個頭，我都給你睡過了。”
“哪跟哪呀！”
“你跟我呀，這命是你救的我也跟你了。”
“饒了我吧，我還小呢。”
“十八歲還小嗎。小就等唄，誰讓你救下了我的命。”
“救人也有錯嗎？”
“沒有，英雄義舉可上電視呢。”
“求你了，千萬別講出去了。”
“那好啊。你必須答應我交朋友好嗎？好朋友好嗎？附加條件一個，今天我請客，去我家吃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空穴來風，劉長救爰媛沸沸揚揚四下裏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不知不覺傳到電視台去了。電視台指定專人下鄉做專輯，十八歲的劉長羞答答的像個大姑娘，滿臉緋紅地就那麼一句話：
“誰要是碰上了都會那樣做的。”
十個男兒九粗心，粗心的劉長早將救人一事忘掉了。日出日落，要生活必然要勞動，勤勞才會有好生活。日子一天天過，太陽出來星星落。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兩年過去，劉長變成了二十歲的帥小夥了。帥小夥劉長，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劉長離開大伯家，自立兩年了。兩年來鄰裏鄉親幫助劉長學種莊稼，學做家務。劉長學會了種田植桑、耕種收割。也懂得了養雞放鴨，用家禽家畜改變生活。
劉長念書的時候語文成績最好，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擔任著學習委員，學校裏的牆報、班報、寫稿組稿劉長對此特別感興趣。如今不念書了，是不去學校裏念書。高爾基“我的大學”是劉長的座右銘，勤奮自學、努力寫作，一定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從小便產生了當作家的夢想，像高爾基一樣地自學成材當作家。
實現夢想便要造夢，造夢就要功夫。農村裏三忙三閑，農活忙時昏天地黑首尾不顧。農閑時節下棋聊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劉長熱愛文學閑下功夫抓緊時間努力學習。農業勞動，報酬微薄，劉長省吃儉用，一有閑錢便買書。兩年下來，走進劉長家，床上、案上到處是書，書的種類分現代的、古代的，還有國外的。不是名家巨著便是大師級名著。
劉長另外一種興趣便是讀報，讀報習慣了每天必讀。劉長的鄰家是村委會，村委會裏有市報、省報，是政府統一派發的。村級幹部半脫產，拿著政府補貼金幹著農村活。讀報是裝門麵，有幾位村幹部讀過報？劉長自立門戶之後每天都去村委會讀報，不花錢讀報變成了劉長的樂趣，增加著社會的各種知識。
劉長讀報已成慣例，一天不去村委會讀報就感覺悶得慌。村委會裏，村幹部們也喜歡劉長去讀報，劉長一天不去讀報，村幹部們便會將報紙收藏好，候著劉長去讀。這一天，正是三秋後，又是農閑時，又是劉長讀報的機會。翻開這一天的報刊，其中一篇征稿啟事引起了劉長特大興趣。征稿要求描述農村裏新天地的變化，采用特寫、報告、通訊、詩歌歌頌新農村。從小熱愛寫作的劉長，發揮出校園園地組稿的特長，一篇簡明扼要的通訊短文一夜功夫便出爐了，劉長精雕細琢幾經潤筆成功之後，抱著一試的心情應征投稿去了。
第一次投稿的劉長心情是複雜的、不平靜的、忐忑不安的。一會兒想著編輯看過作品沒有，一會兒又念著文章能不能選用，一忽兒又擔驚害怕作品被淘汰，一刹那又惦記著寄出去了的稿件到達了沒有……寫稿不難選用難，殷切地希望伴懸念。一篇投稿讓劉長坐臥不安，心神不寧，好在劉長年輕，身體健康，好事多磨，越磨越堅強。
人生世上，生活麵麵觀，好事壞事交錯出現。太陽早起夕落，月亮東升西墜。有晴天、有陰天，還有刮風下雨天。有月圓、有月缺，還有漆黑不見月。心煩，人皆有之，不煩心不叫生活。
劉長第一次衝動地應征投稿，想不到投稿之後日子難過，飯吃不下、覺睡不好。懸念讓人心跳，猜想使人緊張。望眼欲穿那滋味不好受，掐著指頭兒算過時日心難過。七天了，投稿七天了音信皆無。失落、失望令人痛心，讓人彷徨。呐喊無聲，欲哭無淚。七天啊投稿哪去了。劉長嚐試著痛苦思念，熬煎著渴望的苦惱。
七天的日子裏，劉長從不間斷去讀報，每一次讀報，不像前些日子認認真真讀報，而是跑馬觀花，別有用心地讀報，讀啥報啊！明說了，每天讀報的心情是極壞的、憋悶的，說不出啥味心不在焉去讀報。
第八天，劉長心情失望到了極點，這時，報刊上一篇通訊，有獎征文是劉長的，劉長瞧了又瞧，讀了又讀太熟悉了真是劉長的文章。
劉長的文章上報了！
這消息石破天驚，天下大嘩。令人振奮讓人激蕩。人們奔走相告，交口讚譽。實實在在地廣袤的天地間火了一把，熱鬧了一場。
劉長一篇通訊短文中獎了，上報了。成功的喜悅讓劉長興奮了好幾天。這以後，劉長寫作的興趣更大了，時不時一則通訊又選登了，或者給淘汰了。成功失敗劉長不計較了，堅持不懈地寫，持之以恒地投，時間長了，劉長被聘用為報社通訊員了。通訊員，這在農民眼裏是一種榮耀，為農民爭光，為農民臉上貼了金，為農民爭了一口氣呀。
爰媛，自從溺水中給劉長從深水裏救出來，蘇醒過來的那一刻，便將劉長感激在心裏了。
人常說：救命之恩不可忘。不可忘的爰媛三天後的早晨走進了劉長的家。劉長這會兒剛從地裏摘菜回家準備做早飯，一見爰媛走進家裏驚詫地笑言問道：
“這早！你這是去哪呀？”
“你猜猜，進你家門了俺還能去哪。”
“你掂這雞蛋去集上賣吧，要我送你不？”
“送你個頭啊這是給你的，爹媽要我轉告你，俺家的雞蛋鮮著呢送給你補補身子。”
“嗨喲鬧笑話了是吧，大小夥子身強力壯的補哪呀！拿去賣吧給家裏添錢花。”
“不行！俺媽說了，你要是嫌少你就別收下，你要是瞧不起俺你也別收下，如此說來我不下跪你不會收下了。”爰媛說著便要來真格的，將雞蛋柳筐放在一邊，就要往下跪。
劉長趕緊止住道：“別這樣我收下得了，不過有言在先下不為例。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我請客，你在我家吃飯。上次去你們家你爹媽盛情款待我真不好意思，我家啥也沒有，地裏的糧食地裏的蔬菜倒是有的。正好我去地裏割回來韭菜，你又送來了雞蛋，不如借花獻佛包餃子好嗎？”
“好啊！我來和麵你去擇韭菜，咱倆自己動手餃子味道一定香。”
人常說一次生、二次熟。爰媛打這以後三天兩頭地往劉長家裏跑，一開始劉長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爰媛一片真誠助人為樂劉長卻之不恭實在難為人情，時間長了往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爰媛在劉長家裏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活。孤身一人的劉長，除了種地便是寫文章，吃飯穿衣簡單明了。爰媛給劉長做家務不外乎洗洗衣服燒燒飯，拾掇家具掃掃院。一不養豬放羊，二不養雞喂鴨，劉長家的家務幹淨利索不複雜。農忙季節，劉長禮尚往來幫助爰媛家務農活。
一晃兩年過去了，女長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十八歲的姑娘像秋實的果熟透了。劉長呢兩年一過去二十歲的小夥子了，小夥子二十歲朝氣蓬勃英俊瀟灑。人到了談婚論嫁階段，自覺地、自願地不用人指教便會談情說愛。劉長與爰媛相互往來建立了友情，天長日久產生了感情，發展了感情的大男大女便會走進婚姻殿堂。人類便是這樣發展的，生命就是這樣延續的。
爰媛的爹媽早將二人微妙的變化看在眼裏，早有此心成全二人的百年好事。農村人，看問題做事情講的是實效。劉長能文能武、無牽無掛，又無公婆製約，爰媛的爹媽打心眼裏滿意這樁婚姻，願意充當紅娘，願意二人組成一個家。一天夜裏，爰媛媽與女兒掏心窩兒叨家常：
“女兒！你真喜歡劉長嗎？”
“喜歡。”
“你願意嫁給劉長嗎？”
“媽——”
“說話呀！媽麵前有啥不好講的。你願意媽就替你倆把婚事辦了，辦得熱熱鬧鬧的。劉長乖娃，從小便失去了父母，又救過你的命，看來你倆是有緣分的，緣分注定你二人成立一個家。”
“媽！俺不嫁，弟弟還小又要念書，地裏的活誰做啊！爸爸的身體又不好，你一個人家裏活地裏活能忙過來嗎？媽，俺不嫁，俺要在家侍候你和爸一輩子呢。”
“傻女子盡說胡話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改變不了的。再說了女大不中留，留下多憂愁啊！媽將你養大就是想辦法找一戶好人家，讓你日子過得好好的媽就放心了，也算盡到了做父母的責任了。劉長自身條件好，家裏又沒多的人，你過門去不受人欺負這便是大好事了。再說呢一個莊上的，你想幫媽做事情還不容易嗎？聽媽的沒錯這是你一輩子的大事啊！”
“媽！俺就必須嫁給劉長嗎？”
“是啊他是你救命恩人呢。”
“這樣好嗎？”
“有啥不好，如今劉長是紅人了，當上報社通訊員了，追他的姑娘多著呢，說不準哪一天劉長娶媳婦了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是這樣嗎？俺問問他去。”
“你問他啥呀？”
“嫁給他呀！”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世上有女子親自去提親的嗎？不害臊，媽找人給你提親去。”
“媽！你說錯了。俺試探過劉長許多次了。俺問他娶不娶媳婦。他回答窮，不娶。俺告訴他窮則思變，二人齊了心黃土變成真金。他說他笨不會有人嫁給他的。俺質問他每天都有人提親你為什麼不答應？劉長告訴俺那不中，誰也不了解誰能答應？結婚是人生一輩子的事，瞎子摸象會幸福嗎？俺想劉長回答也有道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說不準劉長心中早有人了。這下俺真急了，著急地要他講明白。”
“劉長告訴你了嗎？”
“講過了，說了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俺又捉摸這又不中，天邊一個，眼前一個，遠遠近近的都有心上人那不犯重婚了嗎？劉長對俺的質問不以為然，輕輕飄飄地告訴俺，遠也是近、近也是遠啊！媽，你說說，劉長玩的啥貓膩啊！”
“唉呀呀！你真是既聰明又糊塗啊！劉長言下之意非你莫屬了。別急！這事兒不能耽誤了，應該速戰速決。媽明兒給你找媒人說事去。”
俗話說：有情人終成眷屬。
爰媛、劉長，演繹了一段真情的相愛終於結合了。故事出現在本文開頭的熱鬧場麵，夫妻倆跪拜天地之後雙雙攜手進入了洞房。小兩口結婚之後，小日子過得甜蜜蜜的，心兒也是甜蜜蜜的。甜蜜的婚姻甜蜜的生活，男耕女織、夫唱婦隨，新婚後的日子有滋有味。
太陽朝起夕落，月亮上山下山。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光陰一晃五年了。五年裏，劉長爰媛小夫妻的女兒四歲了。天真活潑的小女兒叫豔豔，豔豔念著學前班。現在的農村生活的氣息向著大城市邁步，村子裏有小學，有幼兒園，還有學前班。豔豔聰明伶俐，四歲的孩子便能背頌唐詩，還能寫字畫畫呢。原本是小夫妻培養著可愛的女兒家庭和諧又美滿。偏是爰媛心裏總高興不起來，爰媛常常想：再要一個兒子多好，有兒有女的多好，姐姐弟弟一塊玩，一塊兒長大多好啊！爰媛將奇怪的念頭告訴劉長，劉長認真地聽完了爰媛的要求，直言了當地曉示利害：
“知道嗎？這是違反計劃生育啊！”
“咱們家沒兒子。”
“要兒子幹嘛，女兒不是挺好的嗎？”
“那你咋辦？”
“什麼咋辦？”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老封建，現在男女平等了，重男輕女的思想是錯的。”
“那今後又咋辦喃？”
“什麼今後咋辦？”
“種地啊！地裏的活是男子漢幹的。你我都老了以後，誰給俺們種地啊？”
“不是有女婿嗎。就像我現在一樣，一樣地對待你爹媽一家人啊！”
“萬一女婿工作什麼的，女兒又工作了，咱們家的地誰種啊？”
“杞人憂天。你想那麼遙遠幹嗎？再說，以後的社會什麼樣誰能料定呢。不說遠了，如今的農村已經實現了機械化，再往後就用不著人種地了。”
“不聽你的，反正我要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