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泓好奇地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藍袍中年男子,看似走得悠閑緩慢,可腳下步子卻跨的大,一步抵常人三步遠。那藍袍人本是沿著岸邊而走,忽右轉向泊舟之處,幾個呼吸間,就來到了一泓跟前。
“施主有何事兒嗎?”一泓問道。
“哦,你都叫我施主了,當然是布施啦!”藍袍人道。
“哦,這位施主,我們錢糧已夠。”
“嗬嗬,甚麽時候和尚也是有錢人了?”
“這位施主,不知有何見教?”這時甫德走了過來。一見那藍袍人,不禁一怔。而那藍袍人卻立即上前,抱著甫德,痛哭了一回。
藍袍人道:“想不到,當年津州一別,如今在此相逢。邇來有一甲子吧。沒想到······”說著又不禁掩麵拭淚。
甫德道:“原以為津州之役,賢弟已隨黃天大帝升入黃天。”
藍袍人道:“大哥還在,弟安敢先行?”
“大哥,你怎麼這樣、怎麼去作了和尚?堪破紅塵?”
“唉,世事無常。我是身出家,心還未脫落啊。可我要是看破了,也就無須當這個和尚了。”甫德歎道。轉首對一泓道:“快快拜見你師叔。”
“參見師叔!”一泓跪拜道。
“好,好。這是大哥的徒弟吧,外質內惠。隻是大哥怎不傳些絕技給師侄。”藍袍人問道。
“他是要承我的衣缽的,如今還在打基礎。”
“那我恭喜大哥了。我身上也未帶甚麽禮物,這兩個小玩意兒,給師侄耍耍吧。”說著從懷中掏出六七寸大的青銅圓筒狀的物件及一個巴掌大的黑匣子。一泓雙手接過,好奇的把玩。
“這是二弟家傳的流火銃,如此珍貴的東西,怎能輕易與人。一泓,還不還給你師叔。”
“啊!哦、”一泓正把匣子打開,隻見匣子中,有九枚指甲蓋大的黃銅彈丸。聞言就要遞還。
“誒。大哥,此物於我已沒多大用處。雖然這流火銃是三大奇門暗器之一。可對於內功高人也是無用。就給師侄防備宵小吧。”
一泓轉臉看著甫德,卻不敢就此收下。
“如此,你還不多謝你師叔。”
“謝謝師叔!”一泓高興說道。然後又問道:“師叔,甚麽是三大奇門暗器啊?”
藍袍人笑道:“這奇門暗器相比平常暗器而言,或是形狀奇特,或是煉製機巧,總之是有獨特的發器手法,並且威力驚人。而三大奇門暗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這三奇,除了你手中的流火銃外,另兩個分別是指‘缺月鏢’、‘穿雲折梅針弩’。其中這流火銃煉製最為機巧,並且其中核心機括的圖紙,已然失傳多年。你手中這枚,應是傳世珍品。”
“這流火銃也有特殊的手法發射。”說著。藍袍人就講解了發器手法,道,“這彈丸,我身上就這幾枚。其餘都在家中。對了,大哥,既然異域相遇,就到吾廬中一敘前緣吧!還不知大哥這是去往何處呢?”
“也好。”甫德沉吟道。
“哈哈,太好了。走走、此地離我住處不過二裏路。”
“賢弟,我多年前,結交了一位好友。如今也在船上。待我叫醒他。”甫德轉身朝船走去。不一會兒,甫德就和一個老道來到藍袍人跟前。但見這個老道,六七十年紀,一把山羊胡子,一身青灰色道裝。不是正乙道人又是誰人。
“道長有禮了!”藍袍人拱手答道。
“先生好!”正乙回道。兩眼一打量,隻見這藍袍人也是麵白而無須,年紀三四十的樣子,隻是眼角的魚尾紋,讓人知道這人很會養生。“先生就是‘培**火’呂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