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陣的陣型也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沒有人記得他們是誰,在後世的書上也不曾有他們的記載,但屬於他們的曆史卻會永遠地記住他們,那些用生命捍衛著自己家園的人。
荒獸的屍體好似小山堆砌在這片土地上,零星間總有幾具布滿了無數傷口的人的屍體,和荒獸一起永遠地躺在了這片土地上。
無暇顧忌身後的一切,哪怕紅狼知道倒下去都是跟隨自己的同伴,多年生死的兄弟,紅狼沒有回頭看,也無法回頭,盡管如此,但身後的情景仿若重現在他的腦海裏,眼眶不知不覺濕潤著,可他卻無法停止,他隻有不斷地向前,向前,瘋狂地揮舞著衝擊斧,把自己的傷與悲發泄在荒獸上。
弧形的斧刃大麵積地劃過荒獸群,紅色的血液如火紅的蝴蝶在冰冷的雨中飛舞著。
“殺!”紅狼現在能說的也僅有這個簡單而凝重的字,聲嘶力竭地把這個字吼了出來。
“殺!”還活著的人也跟著喊出了他們人生的最後的字眼,宛如一曲哀歌吊唁著死去的兄弟,也吊唁著即將死去的他們。
同時,在離主戰場不遠的角落裏,槍聲砰然響起,漆黑的雙槍在那人的手裏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那寫意的射擊,那詭異的角度,黑洞洞的槍口總能在第一時間對準敵人,無論荒獸從哪個方向出現。
看似普通的子彈自槍膛滑出,小小的子彈對荒獸來說和蚊子並沒有什麼區別,那與體積不成比例的強大的殺傷力使之成了最為可怕的武器。
“嗖”子彈自荒獸的胸前射入,瞬間就貫穿了龐大的身體,最後一頭荒獸在那人的眼前倒了下去。
“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學分才53分,還差蠻多的嘛,不過時間也很充裕。”那人看了看手腕上印記顯示的信息,推了下微微落下的眼鏡,斯文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跟著向著另一個戰場走去,十來頭大小不一的荒獸冰冷地躺在地上,沒有了生機。
“額!”一刀將一頭獅型荒獸切開,鷹臉男頓時半跪在地,長刀重重地紮在了地上,灼熱的鮮血從他手臂上的傷痕緩緩地流了下來,一點一點地滴落,融入了潮濕之中。
“大哥哥,你沒事吧。”抱著貓布偶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鷹臉男的臉上勉強地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
“修,我已經34分,你呢?”手持著一個銀色的斷環,媚兒問道。
“比你高一點,40出點頭,時間還有多,我們一定能湊夠100分的。”這兩人赫然就是從前線逃脫的修和媚兒,趁著大戰之際,兩人偷偷地逃了出來,之後就專門找那些還沒完全死去的荒獸斬殺,比起狼雨他們,這種撿人頭的方式雖然可恥,卻是極為有效的。
和這人些比起來,站在屋頂上的尹殤的戰鬥就顯得很輕鬆了,從高處俯視著底下,那長炮對準了從戰場逃出來的荒獸,每一炮總能帶走一兩頭,他的學分也快速地往上漲著,不消一刻,就已然漲到了50分。
同一時間,在漆黑的地窖中,雜毛依舊愜意地品味美酒,十分的享受,學校試煉者的緊張感在這廝的身上壓根兒沒有表現出來。
“飛哥,上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我們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靦腆男阿呆還是一如既往地擔心,或者說隨著上麵震蕩愈發的嚴重,臉上的憂色就愈發地加重幾分。
“安啦安啦,我說你怎麼會這麼膽小,飛哥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再說了就算天真的塌了下來,不是還有我嗎?真是的。”根本沒將靦腆男的話當回事。
話音剛落,輕微地震動就從地下傳來,這次不是來自上麵,而是實實在在從他們的腳下傳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