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心裏不急。頂著個通緝犯的名頭還有閑心天天泡澡。隻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毫無頭緒。無從下手。
按小老頭布果提供的消息,魔灣就在距離市區兩天左右路程的某個地方。前些日子,暗地裏向許多本地人打聽過。
他們也大都聽說過有這麼個名字。但不知道是幹嘛的。至於所在位置就更抓瞎了。就連上了年紀的老輩人都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
想到這裏,不由得更加埋怨起了小老頭布果。
這個該死的老妖精,明明有著那麼多門路。僅僅半天時間,就連身份電子卡這種捆綁一生的實名製緊俏貨色,都能造假,甚至還是從政府部門弄出來的。假都能弄得跟真的一模一樣。除了是孤兒這一點符合自己真實情況外。出生年月,時辰,地點,現居住地,教育經曆等等都偽造的有據可查。等於是這個世界上憑空多出來一個叫夏雨的人。
如此廣大的“人脈”我就不相信他不知道魔灣的準確地點。就算是你不敢靠近魔灣。哪怕你指出一條道。我自己過去也行啊?
哪兒像現在弄得這麼麻煩,還無從下手。
最可恨的是,臨走時還拋下一句,“你要抓緊!”
既然知道時間不多。可你這種幫人半途撤腳的坑人做法。不是讓我時間更緊、更浪費嗎?
該死的老家夥。該死,該死......
唉,別人都廢廢,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可找不到魔灣,一切都免談啊!
當當。外麵有人敲門。打斷了夏子明的思路。
“誰?”
“對不起,先生。請問您的午餐什麼時候送來?”聽聲音,是那個皮膚黑黑的服務員。夏子明對他有印象。是個很靦腆的小夥子。
“我在洗澡。嗯,半個小時以後吧。”
“好的,先生。抱歉,打攪了。”腳步聲逐漸遠去。
夏子明拿掉臉上的藍毛巾。睜開眼睛。透過彌漫水汽。無神的目注著乳白但有不少淡青黴跡的天棚。
五天前那個晚上,在首都國際航空航天管理局發射場分別的時候。蕭雨撲在自己懷裏哭得稀裏嘩啦。哭得夏子明心裏這個不是滋味。分別的不舍,離愁更重了幾分。真不知道他一個小老爺們哪兒來的那麼多眼淚。好不容易安慰好他。
可火姬再遞給自己一個棕色手提箱之後。隨即撲上來的那個離別擁抱和香吻,柔得滴出水來的眼神。讓夏子明連續做了好幾宿的噩夢。在夢裏他夢到自己被火姬吃的連渣都不剩。如果不是被氣呼呼的蕭雨硬拽著拉到飛船上。說不定那個變態的女人還會對自己做出什麼非人類動作來。
女人真是搞不懂。青春期的小男生也搞不懂。
蕭雨臨進艙門時,回頭一瞥。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羞惱,憤怒,責怪,嚴重的不舍,某種決心和期待。讓夏子明覺著自己個人智商在急劇下降。
“小子照顧好自己。等下次再見到蕭九的時候。相信他絕對會給你個大驚喜。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你們見麵時,你還是會死的很難看。真的!相信我。沒有五級或者以上魔兵戰士的實力。你會死的相當難看!”小老頭布果直接通過心靈聯係留給夏子明的這段話。也讓他這兩天有事沒事的就想起來琢磨。
能想象出來老妖精說這幾句話時賤兮兮的德行。不過,這段話的中心思想他還是沒琢磨透。
這又不是豪門白丁似的搞相親,比較要好的朋友而已。難道也講究門當戶對?
扯吧?大不了以後不見麵罷了。
可是,夏子明還真舍不得。
這不,蕭雨離開剛幾天。他就已經開始想了。
那種香香的味道,長而密,微翹的黑亮睫毛,哭紅的水靈靈大眼睛,如潤的嘴唇,柔軟的身體,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說話的語氣,動作表情,無一不想。想得口腔發幹,心裏有種難言的渴望。這種怪怪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也想爺爺,想五子哥,想街區那些熱心的鄰居們。但都沒有像想蕭雨時候,感覺那麼強烈。
夏子明越想越覺著身體異樣。臉孔熱的燙手,仿佛有股子火氣騰地燃燒起來。
見鬼,這是什麼感覺?
夏子明身體下潛,把整個腦袋都潛進了水裏。
水麵上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無形當中,碰個正著。世上有種叫欲/火的東西,真得靠水才能讓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