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攻勢動作儼然就是世間最銳利的槍對撞最堅硬的盾,孰勝孰負眨眼間即可見分曉。就在台下的觀眾懷揣著種種猜測,念頭還沒有轉過來的時候,兩團光芒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轟!哢嚓!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和木質斷裂的聲音,兩條人影從爆炸所產生的煙塵土霧中倒飛而出。
與此同時,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有如狂風肆虐,所過之處,將實心桐木搭建而成的擂台台麵硬生生的削平了兩寸。那八根海碗粗一人多高的擂台廊柱更是被攔腰摧斷,東一截,西一截的拋飛出去七八米,擂台中心更是塌陷出了一個直徑在四五米左右的圓形大坑,坑口邊緣的那白生生參差不齊的木茬宛如猛獸嘴邊的森森白牙。
待籠罩在整個擂台上的混雜著碎木屑的灰塵散盡,餘下的觀眾才看清楚從半空中落下來的兩人的情形。
一時間,驚呼聲不斷。
原本英俊秀逸,宛如貴公子一樣的邱子健,就好像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一樣,狼狽透頂,灰頭土臉的不說,此時正半跪在中心塌陷的擂台邊緣。
一隻手撐著台麵,不住的顫抖。另外那隻手握著軟綿綿跟布條似的並指寬窄劍,無力的搭在曲起的左大腿上,微低著腦袋,濕漉漉的綹綹長發披散在肩頭,遮住了半邊蒼白的臉孔,在那裏大口大口直喘粗氣。
裹在身上的那件白色運動服,也被汗水浸的失去了本來的顏色,非但如此,在剛才的對撞當中,雖然絕大部分的攻擊都被擋住了,但還是有少許的漏網之魚楔進了防護圈,以至於連胸帶肩的被對手激射出來的劍芒切割出了長短不一的十數條大口子。皮膚上也曾添了不少的紫青瘀痕,但沒有劃破見血。
反觀摔在擂台下麵不遠處空地上、看上去昏迷不醒的棕發小子,就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趴在那裏,從頭上到腳下,怎麼看都是一個慘!
身上那件同樣白色的運動服被散亂的暴流撕扯成了布條,勉強能遮住重要部位,儼然成了一半裸。
右臂的袖子,更是從袖口到肩頭被完全攪碎,消失。連點布絲兒都沒剩下。光禿禿的右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幾十條裂口,殷紅的血水正順著細小的傷口往外絲絲滲露,傷口雖不太深,但架不住數量多,整條胳膊被外滲的血水染的腥紅一片。
這情形落在場外觀眾的眼裏,心下同時認為,棕發小子那條胳膊大概是保不住了。
隻見趴在地上的棕發小子蠕動了幾下,隨即用劍拄地,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腳步踉蹌著,用手猛力拍打著自己的頭部,拍醒了渾噩噩的神智。
迷蒙中,左右看了看,待發現在擂台邊緣,也費力站起身來的邱子健時,滿是網狀血絲的瞳孔驟然緊縮,凝成針尖似的赤紅寒芒,擎著手裏的往生劍,顫顫巍巍的直指著他,啞著嗓子嘶吼道:“……我……還……還……沒輸……再來……”話音未落,撲通,仰天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