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看夏子明施展小分解術的時候,目標物隻是一個白瓷杯子。當時隻是感覺到這種手法很神秘很強大。可真正看到他無聲無息地抹去一個人的頭顱時,那份衝擊,那份震撼,那份未知的恐怖,完全超過了心裏的承受底限。
而且夏子明表現出來的那種狠意,讓他們忽然感覺到這個人很危險,很陌生。危險的心底泛寒,陌生的隻想遠遠的避開。一堵無形的壁障在幾人之間陡然豎立起來。
形成了難以溝通的兩個世界。
“走吧,唉。”將兩人表情神態盡收眼底的聶勝心裏微歎口氣。率先轉身離開。
“聶大哥。夏、夏小……夏雨的傷勢……”
“放心吧!我想他應該是錯開了要害部位,才敢以身誘敵。再說了,有那兩個女孩子在,傷勢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嗯。”
“不得不說,他……跟咱們真是兩個世界的人呐!”腳步沉重,跟在聶勝後麵的劉宏沒來由的感歎。
“拭目以待吧。真想看看他最後能走到哪一步啊!”俊美陰柔的邱子健咧咧嘴角,想笑著說出這句話,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插在胸口上的那一刀,抹去人頭顱的那隻手簡直就像是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夢魘。
“金字塔尖嗎……這麼狠的人,手中又掌握了那麼一種神奇恐怖的大殺器,說不定能有機會呢……”聶勝心裏的聲音,沒有人聽得到。
夏子明順著木梯步下擂台,越走身體越沉,兩腿是有千斤重。眼前清晰的場景開始變得模糊,天地也在搖動。
隱約能聽見一些關於自己的竊竊私語,壓抑的談論。
夏子明撇撇嘴角,呢喃著:“好像都被嚇到了啊……那是狩獵者……難道不該殺嗎……沒見到他們挖人眼珠子嗎……這種枉披著人皮的畜生不該抹掉他的腦袋嗎……我好像比狩獵者還恐怖啊……那丫頭好像沒來呀……這不糟了嗎……”
聲音越來越弱,夏子明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向後栽倒了下去。
若有似無的意識當中,隻聽到耳邊一聲焦急的呼喚,後背好像軟軟的。還有一絲絲熟悉的香香的味道。隨後,整個人的意識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當中。
……
新月閣第八層。
見過新月閣的人都知道這幢樓房隻有七層。沒人會知道這裏還存在著看不見的第八層。
在這神秘的第八層其中一個房間內正端坐著三個人。
一個滿頭黑發略顯清瘦的老頭,說他是老頭其實還有些牽強。因為他除了麵容上可以看出是個老年人外。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就和壯年人無異,散發出來的精氣神和能量波動甚至比壯年人還要好還要強大。而且麵色紅潤,皮膚嫩的猶如嬰兒一般。
另外一個看起來沒一點特別的地方。矮矮的胖胖的,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極其普通。整個屬於那種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那類人。
但是如果你要是仔細看看他眼睛的話,就會發現越是這類的人就會越危險,因為他的眼睛乍開乍合之間都會迸發出一種殺氣。
這種殺氣不是那種你殺了多少人以後,才在身上沾染上的那種殺氣。而是那種好似先天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殺氣。已經融進了頭發,肌膚,骨骼等等身體的任何一部分。
如果他不殺你的時候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可是一旦他要決定了殺你的時候,殺氣迸發之下,全身任何一個地方都會變成殺人利器!讓你防無可防。
最後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尊鐵塔金剛!如果說魔鋼或者是那位已經殞命的赤虎神座渾身的肌肉像岩石的話!那眼前這位就是鋼澆鐵鑄而成的!
黝黑的膚色,針刺狀的短發,暴起的短髯,從頭到腳爆炸般隆起的肌肉,將同樣是黑色的背心兒緊緊的繃在了身上,健美壯碩的身材隻是坐在那裏都會給人一種視覺強烈的震撼和壓迫感!
此時的這三個人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高掛在虛空當中那麵寬近兩米薄如紙片的屏幕。
而分作十幾個畫麵顯示的屏幕上正是各個擂台比賽的情況。
其中一個擂台上已經空無一人。但三人的目光還落在上麵久久沒動。而且表情也各有不同。
有著嬰兒般肌膚的老人麵色如常。丟在人堆裏找不著的那位則臉色越來越奇怪。最後這個黑鐵塔般的家夥最是沉不住氣,站起來又坐下,剛坐下,又跟屁股底下長釘子似的站起來。擰著眉頭,嘴裏不停的嘟囔:“這個手法……這個手法……該死的,這個手法老子絕對見過,怎麼就想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