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沈三雖然一口否認,但一閃即逝的細微變化,卻沒有瞞過黑衣蒙麵人。果然,心中所料想的沒錯……
“沈兄……”
“你有完沒有?再不離開。死!”沈三沉聲喝道,殺機盈眼,渾身氣勢提升到了極限。
黑衣蒙麵人證實了自己心中猜想。陡然收斂了氣勢。語氣變得和緩起來。“好,不談無謂的事。在下要求見貴少爺,勞煩通報一聲。”
“我家少爺折騰了一宿,剛剛就寢,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有事明天再來,閣下可以走了。”
“在下堅持要見……”
“我再說一句,閣下請離開!”
“那在下隻好硬闖了。”
“你不妨試試看?不過。奉勸閣下一句,最好不要試。因為結果隻有兩個,不是你死就是我躺下。”
空間裏忽然爆發出一聲劍吟,沈三的手裏驀然多出一柄長劍。
雙方相距不過四五米,以雙方的攻擊速度來說,這點點差距,在抬手的瞬間便可接近,一劍揮出便可觸及對方的身體。
可是,黑衣蒙麵人也神乎其神地在同一瞬間揮出一件奇怪的兵器,似刀非刀,似劍非劍。比劍短,寬。比刀長,窄。如果非要下個準確定義的話。黑衣蒙麵人手裏那是柄極其醜陋難看的刀。
黑衣蒙麵人揮出黑刀的同時急速震顫,構成堅強的防衛網,沈三手裏的劍失去了最佳攻擊的角度和突襲的機會。
雙方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念動劍出,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像是事先有了默契,此動彼應不差分秒。
黑衣蒙麵人的奇怪兵刃和沈三的劍尖遙距相對,驀地勁氣迸發,似乎兩人的鋒尖,似有電氣火花發出,互相排斥、吸引,傳出一陣緊似一陣的虎嘯龍吟異鳴。
雙方假使手臂再伸長些,就可以行猛烈的接觸了。
“好手難尋,進招吧!閣下。”沈三鏡片後麵的雙眼興奮的神色一閃,眼神也是愈來亮,渾身的氣勢蓬勃而發,豪放地說道:“好久沒碰上純以體內魔元能禦使兵刃的對手了,正好作快意一擊,閣下必須全力施展所學,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嘿嘿,沈兄,你就那麼大的把握能收拾掉我?”
說著,身上的氣勢猛然就是一變,強勁無匹,剛猛霸道,比沈三的氣勢要強上幾倍。而且還呈階梯式的遞進,越來越強。擎在手中的漆黑色兵刃也開始隱現出了淡紅色,嗡嗡聲不絕於耳。
人借刀抒意,刀借人發威。一人一刀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
額頭上已經開始泛出汗珠的沈三有種感覺,再這樣下去,即使對方不動手,單憑這份愈來愈強的氣勢就能壓垮自己。心下一發狠,將目前所有能聚集起來的能量都灌注到了手中這把亮如一泓秋水的雙鋒劍上。力求一擊破敵。
雙方都在蓄勢待發。都是以心神禦使兵刃。周圍的氣流甚至都停止了正常的運行軌跡。被劍鳴刀吟振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情勢險惡,雙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無論是禦劍還是馭刀外放出的勁氣都是淩厲無匹,接觸之下,結果隻有一個,勢強者勝,必定有一方濺血劍下。
“沈三,收劍,請貴客進來。”隨著聲音,房門自動打開的同時,從房間內激射出來的還有一把茶杯,本身是瓷質的茶杯,可是當他幻散著一縷白色光芒擊打在兩把兵刃的虛接點的時候,卻憑空發出了金屬般的鏗鏘聲,極脆!
白瓷杯子被炸碎的同時,沈三和黑衣蒙麵人同時被勁射四溢的能量流震得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沈三麵色潮紅的對著黑衣蒙麵人單手一伸,虛施一禮,有些氣喘的道:“我家少爺有請。”
“謝謝。”黑衣蒙麵人隨意的把兵刃往腰後一插,然後雙手抱拳,對著沈三誠摯的讚歎道:“沈兄的身手之高,實在是令在下欽佩之至。距離AA級魔導隻差臨門一腳。希望今後還能有機會跟沈兄好好的較量一番。”
“好說,閣下太謙虛了,請。”
沈三看著蒙麵人的背影,將手中劍反手插在腰間。慢慢將震得指骨生疼,虎口迸裂的右手移到了眼前。借著已經大亮的天色,可以看清虎口處指縫間那殷殷血跡。抬頭注視著黑衣蒙麵人的背影。
喃喃的道:“此人身手在我之上,看起來即使比不上少爺,也差不多是他們那個級數。這是個什麼人呢?還有,他竟然知道利道爾的名字……”
疑竇間,也轉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倒沒有擔心自己的少爺會有什麼危險,因為從剛才的交手過程中,他隻是從黑衣蒙麵人身上感受到了沛然至極的殺氣,但是並沒有殺意。當然了,更重要的還是利道爾這個名字。
公子麾下四衛之一利道爾雖然失蹤三年。但為人忠誠度到任何時候都不用懷疑。他認識利道爾。即便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黑衣蒙麵人應邀走進了帥氣公子的房間,抬眼一打量。
隻見那位和氣俊朗的年輕人在不遠處窗前卓然而立,周身氣勢勃發,高貴的氣息令人不敢平視,是那種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