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有什麼言語上的禮貌了。說起話來粗豪得多。
“哼,該死的南蠻子,你就一定敢保證能摘掉本王的項上人頭嗎?”古爾紮是在套話,用意是在分散劉宏的注意力:“你的修為,言談間的氣度,應該是係出名門,在我方的情報裏不可能默默無聞,但本王感到奇怪的是,身份如你,出現在逆匪當中,還身擔要職,難道就不怕替家人惹來殺身之禍嗎?而且動手之間,鬥能術的特征極為明顯,雖然加以掩飾,但決難瞞過行家法眼……”
“對,我的鬥能術特征是很明顯,可惜你不是行家,而且也沒有時間上京畿求證。”
劉宏哼聲說道:“如果你是行家,便不會在臨死前頻頻追問了。”
“本王已經生疑……”
“生疑足以自取敗亡……”
古爾紮的目的達到了,立即發起攻擊,一聲冷叱,劍化銀虹,劍氣進發中,可怖的銀色劍芒連續驟吐。
“錚錚錚!錚……”劍鳴震耳,攪亂的氣流四下散射,火星飛濺,劍虹猛烈地閃動、吞吐、糾纏、絞扭……最後一聲鏗鏘的劍鳴未落,古爾紮的身形暴退出數米外。
一聲冷叱,劉宏如影附形逼進,行雷霆一擊,以泰山壓卵似的聲威緊迫追擊。
這次的接觸更猛烈,更凶狠,雙劍瘋狂地糾纏,光芒耀眼奪目,兩道炫目的劍氣迸發綿綿不絕,每一聲撞擊皆像是爆炸。
片刻的纏鬥,可以明顯地看出兩方的技巧和氣魄來。
古爾紮的佩劍份量輕,以輕靈快速進攻為主,凶猛的衝刺、詭異地移位、快速的後退。進如雷霆,退如狂飆,運用快速的變化移位,避免被貼身纏住,每一道劍芒皆直攻要害,吞吐間捷逾電閃。
劉宏正好相反,他掌中劍要比一般的用劍長,而且分量也要沉重幾分,劍勢走向當中,闊劍劈砍的招式占了七成以上,他必須貼身將對方極具威脅的劍虹挫出偏門,近身便可封鎖對方靈活的衝刺,所以他的攻勢空前猛烈銳不可當。
最重要的是,他專向對方的頭部和四肢進攻,映現紅芒,散發著滾滾熱流的掌中劍砍在古爾紮身上,絲毫不起作用,因此抵消了不少優勢。
第三次纏鬥,第四次……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凶險,好一場罕見的龍爭虎鬥,勢均力敵棋逢敵手,拚了兩三百招,依然勝負難分,誰也沒能主宰勝局。
久拖下去,對劉宏極端不利。他的劍重,身體所耗的能量超過對方一倍以上,這種差別比數,亦隨時光的飛逝而相對地增加,他必須增加壓力,而至險招迭見,雙方都到了生死關頭。
壓力增加,攻擊加劇,古爾紮有點沉不住氣了。
響起兩聲暴震,快速糾纏的人影突然急分。
古爾紮側飛出去幾米,腳下幾乎失閃,眼中精光一斂。
劉宏一聲冷叱,身劍合一撲到,人影消失,已然是完全融入了四五米長的桶粗劍芒裏,鋒尖光臨古爾紮的臉麵,乘勝追擊,威勢倍增。
“掙!”古爾紮扭身揮劍,險之又險地將劍芒劍封出偏門,立即斜身進步,大喝一聲,左掌疾吐,閃電似的貼上劉宏的右脅。
劉宏身陷危局,臨危不亂,身軀一扭,消去大部分及體的霸道掌力,隨勢斜旋,一劍反抽而出。
人影急分,生死門不容發,劉宏落地後踉蹌退了三步,腳下亂。古爾紮的右股側褲破衣裂,股腿鮮血泌出。衣縫內,褐黃色的皮甲隱約可見。
一聲怒嘯,古爾紮狂野地撲上了,搶得了先機。
人影不可思議地左右一晃,劍影瘋狂地閃爍,然後是一聲沉叱,一聲震鳴,劉宏滾出丈外,後滾翻轉正身軀,接著飛躍而起。
古爾紮在劉宏滾出的刹那間,原已刺入劉宏左脅側的劍被滑出,同時發現自己的右上臂也裂了一條血縫,而且身形已被擺脫有利的位置,失去了追擊的機會,乘勢從相反方向躍出,向沃野田地的方向飛掠。
再一次的身化銀色巨鷹,飛掠的速度的確驚世駭俗,去勢如電火流光,第二次掠起,已不可思議地遠出幾十米外,脫離兩人間的鬥場,速度宇內無匹。
可是,對手是劉宏。來自於後世的卓絕人才。
他雖然不會飛,但他的身法的確有點像飛,人縱出身軀淩空,頭前腳後有如勁矢離弦,下落時縮腿著地,然後再次破空激射而出,速度比一般的縱躍術快得多。
三個起落,劉宏已到了身化巨鷹的古爾紮身後,落點恰好相交。
古爾紮心下一急,知道脫不了身,不能以背部向敵,在半空中重新凝化人形,下沉時扭身側滾轉,同時一劍上揮,左手也吐氣開聲虛空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