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活動了下身體,嗯,還可以艱難的活動,但範圍極小,而且相當吃力。本來就全身虛脫發僵,手腳又加了合計三十幾斤重量,當然辛苦。錢三咬緊牙關,試著掙紮坐起,一動之下,鏈環之間相互碰撞,響起一陣怪異的響動,一陣頭暈目眩,他又重新躺下了。
好餓,好渴。他被擒至今,有多長時間了,他不知道,有兩天?還或許是三天,反正現在可能已經是下半夜了。像他這種長成龍虎似的彪壯漢子,要是放在平時,或許能堅持,可眼下身體受傷不說,還被人施展了禁止,所以少了幾頓飯,感到饑渴是極為正常的事。
這時,錢三突然發覺自己身上除了貼身衣褲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連鞋襪都被剝光除淨,狗日的,搜得真他媽夠徹底的了。
錢三全身放鬆,看似頹廢的往後一躺,不過,他雖然身陷絕境,卻一點也不激動,也不再試圖掙紮站起,而是冷靜地思索自救之道。
首先,他檢查自己到底還留有多少精力,到底能否增加發揮的能量。很不妙,氣機被製,氣海失去作用。丹田有異物阻截,精氣神完全不能凝聚。
許久許久,他全身直冒冷汗,眼神百變。但最後,他臉上湧起怨毒無比的陰笑。
踏踏……腳步聲入耳,有人來了!他鬆散地躺得平平穩穩,冷汗徐斂,臉上的神色顯得絕望痛苦。
囚室一亮,有人舉著兩盞明亮的大燈籠走了進來。錢三借著燈光轉臉向外望去,身軀下意識的扯動了幾下。
四名黑衣大漢,擁簇著三個黑袍蒙麵人,高舉著燈籠,站在柵外向他觀望。
“還沒問口供?”為首的蒙麵人,用怪異的腔調詢問身邊的人。
“還沒有。”右側的黑袍蒙麵人欠身恭順地答道:“此人一直就昏迷不醒,現在才有移動的跡象。”
“嗯!現在好像已經醒來了。”
“是的,此人的體質極為強韌,提早四個時辰蘇醒,是不可多見的高手。”
“好好問口供。”為首的蒙麵人下令:“弄清他的底細之後,如果證明他確是與任何方麵無關的人,務必盡最大可能收服他,我要用這個人。”
“是的,屬下將全力以赴。”
“那就好。假使的確不能用,處置掉,免留後患。本座先走一步,這裏你要多費些心思了。”
“屬下遵命。”
踏踏……腳步聲漸遠,囚室中重新轉為黑暗。沒過多大一會兒,來了三名黑衣大漢,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拖入隔壁房間。
這裏是一間刑房,牆邊的木架子上擺放有各式各樣的刑具,金木水火土全備,血腥味更濃。
上麵長案後,共坐著五個蒙麵人,但由於燈火加了聚光罩,光線聚中向下照,看不到案後人的麵孔。兩側,共有六名戴了隻露雙目的黑頭罩、又粗又壯叉腰而立,打扮的像劊子手的人。
錢三半躺在冰涼徹骨的石板地麵上,發出間歇性的痛苦呻吟。
“你姓錢,是從南麵來的,為何偽造身份證明,滯留在本城有何圖謀?”坐在中間的蒙麵人首先開聲問道。那感覺就像是官府在審問疑犯。
“世道太亂,為圖自保兒偽造身份證明的多了,也不多我一個,而且看諸位的德行,也不像是官府中人,你們他媽的無權查證我……”他說話雖然吃力,但咬字清晰,而且一點也沒有身為被審查疑犯的自覺,“我要知道你們把爺我弄到這裏來的目的,還有你們是什麼人?”
“你有一把來自皇廷的劍,對不對?”
錢三心裏一寒,但口氣卻相當的硬實,這事兒打死也不能承認,否則,出不出的去倒是小事,整不好這條命就交代這裏了。而且任務也很有可能夭折。
而且,如果對方真的查證確實的話,就不會用試探的口氣說話了,而是逼問他神器的下落,“去他娘的皇廷!”他咬牙切齒的怒聲道:“爺我姓錢是沒錯,但天下姓錢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爺我如果真的有來自皇廷的神器傍身,還能老哥一個在街麵上單晃?給你們這些雜碎機會擄人?”
“那夜,鎮北王府的惜月去榮昌老店找你,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哦,原來那個美麗的大姑娘叫惜月,不錯,真的不錯,不但人長得漂亮,連名字都這麼好聽,下次爺我見到她一定要答應她的條件……”
“什麼條件,快講!”蒙麵人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對這個條件很是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