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跟在後麵的六個人,也狂掠而至。
另外,還有八匹馬也如狂風似的卷到,有人大叫道:“用馬踹死他,這狗雜種挺不了多久了。”
另一人應聲大叫:“不成!地下有自己人的屍體。”
“下馬!”有人大喝。
八匹馬左右一分,從兩側衝到,有七個人飛身下馬,有一人卻向前驅馬急衝,一麵衝,一麵怒聲叫道:“我來對付他,要他的命。提他的頭和那件東西回去複命。”
馬向前衝,除了快以外,還帶著一股狂卷而至,吹人欲倒的勁風,馬上騎士手舞一條嬰兒臂粗的鐵鏈,遊蛇似的嗚嗚作響的旋風而至,狂怒地大叫。
小刀的眼前早就模糊得看不清東西了,力斃兩人之後,他早已感到不支,連身形也無法站穩了。
但騎聲如雷,他仍然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因為他的耳力尚在,聽風辨器術正用得上。他狂笑著嘎聲吼道:“來吧!你們這群無恥的卑鄙小人,黑心肝的畜生。”
人馬相距不到三四米,但遊蛇似的的鐵鏈子已經劃著死亡的怪圈破空卷到。直對著他的頸項。
小刀沒有閃避,因為他視線模糊,看不見,隻能感覺到刮臉的勁風拂麵,等鐵鏈卷到麵門的時候,才發覺危機已到,本能地向下一挫,長劍上揮。
鐵鏈因為是環環相扣,在某些程度上來講,就是一種軟家夥,鐵環鏈接處被撥,鏈子頭立即折向拐彎,“噗”一聲擊中他的右肩後琵琶骨,人也跟著向前一栽。
與此同時,馬到了,躍起的雙蹄當胸踹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小刀卯足全身的力氣,暴吼一聲,揮動手臂,長劍猛勁的一絞,錚錚金屬糾纏的摩擦聲中,絞住了鏈子索,噴出一口鮮血,拚全力向下一帶,身軀向左略偏。由於對方鐵鏈上的勁道傳至,將他向下栽的身軀反向上拉,沒倒下。
噗!馬的右前蹄,狠狠的踹在他的右胯骨上,踹得他身軀立時向外摜倒。
在他向外摔倒的同一瞬間,也將馬上的黑衣騎士給拽了下來,左耳一動,聽聲辨位,在對方驚叫聲中,閃電般的一劍揮出。
被小刀拽落下馬的黑衣騎士,手中的鐵鏈一頭被絞,另一頭則環扣在臂膀上,但小刀的劍太快,快的他已經沒有了機會解開鐵鏈扣環,惶急的向一側栽倒。可是,太晚了,流光似的的劍芒劃過之下,他的腦袋脫體而飛,斷頭的脖子上噴起了一腔子熱血,場麵駭人,恐怖之極。
被血跡濺了半邊臉的小刀並沒有因為殺掉對手而停止,而是順勢將劍尖向下一帶。將馬的肋骨也削斷了三根,馬肚扣帶立斷,背墊也隨之裂開。
慘叫、馬嘶、驚吼、亂成一片。
“砰”地一聲。兩人全倒了,在積水地上一陣翻滾。濺起一片片泥水。
馬衝出去之後,也“轟”一聲,撲到在地,泥水飛揚,像倒下了一座山,響聲似乎讓大地都為之顫了一顫。
小刀琵琶骨裂開,鮮血直冒,沾染著泥水從坡上一直滾到了坡下。最後被掉了腦袋的黑衣人屍體壓在身下。
也許是回光返照,他竟然在此時產生了奇跡。眼前重放光明,似乎有股子力量突然在體內暴漲,單手扣著黑衣人屍體肩胛,猛地一發力,將壓在身上的屍體掀飛,用劍支地踉蹌站起,頭發散亂,滿臉的血跡,貌相猙獰的厲吼道:“本大爺已經夠本,誰再來?”說話時,口中鮮血急湧,他猛勁的吞下一口逆血,但仍有一些殷紅的血漬逆出了嘴角,隻見他厲笑道:“哈哈!前後手刃四十七人,本小利大,突厥斯塔王庭的精銳鐵衛已經在我的手中瓦解,嘿!誰是第四十八人!”
看著這位在草原潛伏了十年的華夏帝國內衛府的金牌內衛,剩餘的十四個黑衣人眼中都有驚怖的駭光閃爍,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有膽量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因為現在的小刀就是一匹等待著臨死前,拚著最後一口氣反噬的狼,而且是那種準備與敵同歸於盡的孤狼。這個時候,如果有那個傻袍子膽敢上前去的話,那一定是腦袋被雷劈了。
不能上前,但,更不能退後。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小刀或者是這些追兵們可以控製得了的了。
如果不趁現在幹掉小刀,讓他把那東西帶回華夏國京都,那在場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況且,就算是逃脫此劫的小刀不殺他們,草原王庭裏那位主子也繞不了他們。
唯一可行的就是拖,等小刀的銳氣散盡,就是殺掉他的良機,這點黑衣人知道,小刀也知道,但是小刀隻能等待死亡的降臨,因為他已經沒有了移動腳步的力量,換句話說,就是他已經失去了主動發起攻擊的資格。唯一可做的隻有心有不甘而又滿腔怒火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