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剪子修邊兒……完事!”哢嚓!剪掉小刀鬢角處最後那幾根長的紮眼的頭發。夏子明手掐著剪刀退後了一步,又圍著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眼似噴火似的小刀轉了幾圈,途中還在他的腦袋上某些自己認為不是太滿意的地方,補了幾剪子。
“嗯,現在差不多了。”啪、啪!夏子明拍拍手,把剪刀連同其他的修麵器具收好之後,眼睛四下尋摸,還在屋子裏翻這翻那兒的找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自己所要找的東西,於是就想都沒想,很是隨意的衝著門外大喊了一嗓子:“大爺,找麵鏡子過來……”
夏子明或許是興奮過頭了,也不想想,他這兒是後院,屋主老大爺是在前院,這個前後院不但有十來米的距離,而且還隔著一麵山牆呢!而且老大爺隻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是什麼修為精深的高手,這麼遠的距離,人家要是能聽見才叫見鬼了呢。
不過,事無絕對,今兒這事還就是這麼湊巧,夏子明的話剛喊完,房間門就開了。
正嘴角微翹,左右端詳著自己“傑作”的夏子明聽到門口開門的動靜之後,還在自言自語的嘀咕呢:“我靠,這老大爺感情是順風耳,草上飛呀!我這剛吆喝了一嗓子,他那兒就到……了……”眼睛一眯,凝視的目光看向了門口。
涼風冒進,門是開了,老大爺也進來了。不過不是他一人兒進來的,是有人“陪”著他一起進來的,從他嚇得不住顫抖的嘴唇和篩糠似的的雙腿以及橫擱在他脖頸下的那把寒光閃射的要命家夥上看,這位老人家絕對不會是心甘情願進來的。
挾持他的一名美麗的小姑娘,十五六歲,翠綠的緊身衣,含苞蓓蕾凸起,襯得她稍顯發育的身段很是苗條,外罩同色的翻毛大氅。看衣著打扮像是位侍女,站在她左邊的大概是另外一位侍女,因為她們兩個的衣服款式相同,除了顏色以外,幾乎是一模一樣。這丫頭是一身湖藍。
不過,她手裏拿的不是劍,而是在手中捧了一具精致的暖匣。
吸引夏子明目光的是最後進來的這位年輕姑娘,她麵龐美得出奇,身材婀娜。外穿貂裘,內裏是黑緞子緊身裝扮,黑披風搭在左手的臂彎上,進來的同時,右手輕拂著,從頭上取下的風帽。
美豔絕俗,精明強幹的氣息極為逼人。
夏子明看著她們,她們也直愣愣的看著夏子明,不過,雙方的視線很快就有了差別,因為年輕姑娘見站在屋裏的不是心裏預先想到那位之後,似乎一征。但瞬間就在眼睛裏迸射出了女孩兒身上罕見的嗜殺之氣,殺氣之強,之烈,似乎一點也不比小刀來得差。
好家夥!這女人好強的殺氣,為我來……不對,應該是為了小刀來的……可是這裏非常隱秘,如果不是之情人透露,外人絕難找到這裏來,難道是老大爺出賣了自己和小刀?
想到這裏,隨即把眼光瞅向了挺著個大肚子,一副晚年發福狀態的老大爺,雖然夏子明什麼也沒說,臉上甚至還是笑嗬嗬的,但滿肚子委屈的老大爺忽然覺得渾身冷颼颼的直冒寒氣,夏子明這個時候給他的感覺甚至要比身邊這位要命的姑奶奶來得還要恐怖。
有心想解釋,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才好,這局麵,就是換做他是夏子明,也得懷疑自己是被人給出賣了。
腦門兒上的汗珠子是直冒,還不敢抬手去擦,隻能是焦急的左右之晃蕩腦袋,同時對著夏子明,頻頻的用眼神暗示旁邊的那位黑衣姑娘。
見到他這樣兒,夏子明忽然笑了,但他這副笑容很奇怪,就是說他臉上是在笑,可是眼睛卻冷的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眼神很淡,淡的詭異,淡的直要人命。
也不說話,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年輕姑娘,姑娘站在他對麵,那雙充斥著愈來愈強殺氣的美麗鳳目狠盯著他。
夏子明對年輕姑娘的那雙懾人心魄的眼神毫不畏縮,相反地,卻比往昔更為平靜,更為沉著,姑娘的殺氣絲毫影響不了他的精緒,更沒有讓他絲毫戒懼的念頭。
他是個生具慧根的人,早就領梧出了定靜慧生的不二法門,進而完全徹悟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外因不理,劍神自在的化境,對方攝人心魄的眼睛,與陰森可怖的無邊殺氣,絲毫撼動不了他。
大眼瞪小眼,久久,誰也不肯輸氣先發話。兩人好像是在用眼神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