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柳葉飛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去瓦解佗佗的反對力量。
然而這一切執著的想法都是屁想。
當柳葉飛走到郝大雕的房門口時,他的小心髒,一下子從死氣沉沉的地獄竄上了一片祥和的天堂,一路上還帶著歡樂鬥地主的熟悉配樂。
特麼的,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你都無法想象,嘴裏叼著棒棒糖的佗佗,居然懂得利用手機這種高科技去玩網絡鬥地主,這家夥大概是摸了一手好牌,棒棒糖舔得有滋有味的,小樣兒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另一個重點是,腦袋被銀針紮得像隻刺蝟一樣的雕哥,這個時候沒有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他正以指導員的姿勢湊在佗佗旁邊,心潮澎湃地指揮著:“趕緊的,三分!搶地主。”
是的,我們的雕哥醒了!
柳葉飛在想,到底要不要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市醫院那個開口就是沒幾十萬下不來的逗逼小醫生呢?打臉那種事,真的很爽的說。
可惜春四胡同離市醫院的距離有點遠,來來回回太折騰。
柳葉飛點了根煙,吊兒郎當地斜倚在門框上,笑眯眯地問:“雕哥,現在感覺還爽不?”
“大老二幹死他!”
雕哥仿佛沒有聽到柳葉飛的聲音,興奮地指導著佗佗趕緊出牌,把柳葉飛給鬱悶的,現在在他們的眼裏除了大老二之外,好像沒有別的東西。
“幹你妹呀,這邊,看過來!”柳葉飛扯開嗓門喊了一聲,誰知雕哥抬眼一瞄,留下一道鄙視逗逼的小眼神,接著又低頭盯著佗佗的手機屏幕,好奇地問:“門口那小子是誰?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一個不講體統的暴發戶,不用理他。”佗佗頭也不抬地說:“他炸了我的大老二,我們要不要壓死他?不過這樣一來的話,我手上會多出一張單牌,可能上家在故意吊我的雙王?”
“不太可能,他就剩七張,搞不好一順子甩出來直接清牌,壓死他!”
“不對不對。”佗佗若有所思地搖著頭:“我記得四個八已經全部出完,哪來的七連順?先讓他逍遙一下。”
別人逍不逍遙柳葉飛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現在很不逍遙。
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柳葉飛跑後廳把無線路由器給關了,掐了他們的wifi。
再回到郝大雕房門口時,就看到佗佗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正死勁地戳著手機屏幕,並用神一般的邏輯推測著:“完了!點不動。估計他們是怕一把輸光歡樂豆,想耍賴來著,簡直是不講體統!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咳咳!”柳葉飛清咳兩聲,對佗佗喊道:“別戳了,我就是你的上家。恭喜你猜對了真相,我這個不講體統的確實沒打算給你歡樂豆。”
“當我很稀罕一樣。”
佗佗小白眼一瞪,隨手把手機扔在郝大雕的床鋪上。
出乎柳葉飛意料之外的是,佗佗轉身又把郝大雕拉到一邊,小聲地問:“剛才那把是不是算我們輸?會損失多少歡樂豆?”
“很多。”郝大雕回道:“那一把好幾個炸,你還是地主,估計會傾家蕩產。”
倆家夥像做賊一樣交頭接耳的嘀咕著,柳葉飛真心覺得這倆家夥今天逗逼到了家。就這巴掌大的一片空間,彼此間的距離拉到兩米就到極限了,如果不是聾子,想不聽見也不行啊。
佗佗在聽到“傾家蕩產”的結論之後,整個人表情立馬就蔫了下來。他低著腦袋左瞧右瞧地找尋著,好像丟了東西一樣。柳葉飛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家夥可能正在後悔莫及的深淵中掙紮著,這姿勢,擺明了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事實的真相是……
佗佗不是在找地洞,而是在找武器。
當他找完一圈發現這房裏沒有稱手的武器時,立馬從醫具包裏抓了幾根十多公分長的銀針,並像金鋼狼一樣把利器緊緊夾在指縫中。
然後一個箭步衝入敵陣中。
左手怒揪柳葉飛的衣領,右手高舉銀針拳,暴跳如雷地吼著:“老夫玩了一下午才攢那麼點歡樂豆!你居然跟老夫來陰的!還不還我豆子!”把柳葉飛給鬱悶得哭笑不得,心想你還是一針紮死我算了。
柳葉飛都不敢想象,如果讓企鵝公司的小馬哥知道一代神醫華佗,居然為了他家幾個歡樂豆而走火入魔,他會有什麼想法呢?
是驚得下巴直接掉地上?
還是抹著冷汗打電話給相關部門,讓技術人員直接給佗哥的遊戲賬號上隨便劃撥幾百億歡樂豆?
想想都蛋疼,特麼的,堂堂一代神醫,就這麼點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