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能看到蜈蚣的尾巴在嘴巴外麵翹來翹去。
等到沈初一把手鬆開時,大蜈蚣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爬進了胖子的肚子裏還是別的什麼地方,就隻看到胖子要死不活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脹得鼓了起來,好像痛苦到了極限的樣子,就差沒把身上的大麻繩給掙斷。
沈初一輕笑道:“現在說是不說?隻要你坦白,我就把蜈蚣引出來。”
“做人……必需講誠信……”可能大蜈蚣爬進了大胖子的肚子裏,他突然肚囊緊縮,就跟快要拉肚子了一樣,整個人憋得麵紅耳赤。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堅守著自己的誠信原則,憋嗤地回道:“落在你們手裏,這是我的命,能說的我肯定說,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
對於大胖子的執著,柳葉飛隻想說兩個字——牛逼!
就這個性,耍得真他媽漂亮,令人不得不服啊!一個在江湖裏浪蕩流離的小毛賊,居然能把誠信的境界修練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功德無量。
柳葉飛對沈初一說:“算了,把蜈蚣弄出來吧。”
聞言,沈初一有點愕然。
柳葉飛又道:“這事不管他承認還是不承認,結果已經一目了然,沒必要再糾結。”其實,比這更重要的是,柳葉飛真的很好奇,蜈蚣都已經爬進了胖子的肚子裏,沈初一怎麼把蜈蚣引出來?
難道跟釣魚一樣,鉤子上掛一餌耳,放喉嚨口直接釣出來?
事後證明,柳葉飛對這個紅溪溝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又或者說,對苗族人的一些神奇秘術了解得太少了,人家根本就沒他想象中的那麼低能,而是上演了神奇的一幕。
沈初一順從了柳葉飛的意思。
她從腰間拿出一根袖珍版的青色小笛子,大概隻有小指那麼粗,十四五公分長的樣子。吹了一段不知名的曲子,笛聲很悠揚,也很清靈,給人感覺就是春天來了,整個大地都已經複蘇,仿佛可以聽到春風搖曳著竹林的聲音。
這些都是聽覺上的小驚喜。
真正的大驚喜來自於直觀的視覺,確切地說,應該把驚喜兩個字改為驚悚才對。紅頭蜈蚣像是聽到了召喚,突然從大胖子右側的耳朵裏爬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柳葉飛整個人都驚呆了,特麼的,又見玄幻!
這就手段,跟他的冒牌催眠術都有得一拚。
柳葉飛弱弱地問一直保持著圍觀姿勢的沈十五:“你會不會這招?”
沈十五搖著頭,有些失落地回道:“我們男的不讓學這個,女的才能學,不過全村也隻有我姐一個人會,其她人都沒資格學。”
“為什麼?”柳葉飛好奇地問。
“這個……”沈十五看了看正在收蜈蚣的沈初一,擔驚受怕地說:“你還是問她自己吧,我們村裏禁止談論這些神奇的巫術。如果你不是我姐夫,剛才那點信息我都不能跟你透露。”
柳葉飛沒有再追問下去,嚴格來講,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巫術!
這是沈十五剛才提到的一個關鍵詞,同時,這兩個字也是柳葉飛頓悟的關鍵。
盡管柳葉飛沒什麼文化,對中國少數民族的一些特殊文化更是一竅不通,但是大名鼎鼎的巫師還是知道的。擱封建迷信的古代,巫師,無疑是是神一般的神秘存在,而擱在現代社會,在大多數人眼裏,巫師不過是騙子界的代言人。
不過柳葉飛敢肯定一點,沈初一絕對不是個不是騙子。
就她剛才耍的這一招,已經足以令柳葉飛神經緊繃,深信巫師並不僅僅是一種傳說。說到這巫師,柳葉飛很快又聯想到了巫蠱之術,還有那天喝的那杯蟲茶,小心肝說嘎嘣脆就嘎嘣脆,他愕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寧無藥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