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了三天,到了柳葉飛跟寧無藥約定的交貨時間,可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柳葉飛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因為那場大火的原因,寧老爺子托沈媽媽跟柳葉飛傳話,說交貨時間要往後延一延。
柳葉飛也沒什麼好說的,人在江湖飄,誰沒個驟風急雨的時候。
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無聊心態,柳葉飛白天帶著成吉思汗和白居易幫村民們開展災後重建工作,晚上教沈初一拉二胡,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混了過去。
一天中午,白居易說柳葉飛已經墮落在某人的溫柔鄉裏,無可救藥。
這怎麼是墮落呢?
反正柳葉飛覺得,就算這是一種墮落,那也墮出了境界,墮出了理想與追求!不憑別的,就憑他懷揣著一股強烈到無法自拔的好奇心,他想揭開巫蠱之術神秘麵紗,還想知道寧無藥那本煉藥書裏到底記錄著一些什麼樣的神奇丹方。
為了完成這個小小的願望,柳葉飛就差沒有把自己的腦仁擠幹,什麼軟的硬的、橫的豎的、還有拐著彎的招,一個都沒落下。結果也是很不可思議,居然全他媽竹籃打水一場空,半點卵用都沒用。
算是強中還是強中手吧。
沈初一那妞就像柳葉飛肚裏的蛔蟲一樣,每次一說到關鍵點,立馬嘻嘻哈哈地耍太極,壓根就不給他進一步套話的機會,也是夠令人心碎的。
有次把柳葉飛給逼急了,柳葉飛甚至玩了一把苦肉計,拒絕跟她同房。
誰知那妞突然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以餓虎撲食的姿勢撲了上來,動作嫻熟地咬著他的下嘴唇,含糊不清地逼問:“我是不是你老婆!”
“是。”
“那你還說不說我跟你同床異夢?”
“不!”
柳葉飛毫無選擇,她不僅咬嘴唇,同時還施展出了恐怖的師太擒龍手。
當天晚上,為了證明自己跟她一直做著同一個夢,柳葉飛隻好猛提一口陽剛霸氣,跟她酣戰三百回合。最後,柳葉飛累得像根煮熟了的麵條一樣軟趴趴的倒床上,腰杆子再也挺不起來,紅光滿麵的沈初一這才依偎在他的懷裏賣乖:“這次饒了你,下次再敢懷疑我對你的初心,小心我放蟲子咬你。”
從那以後,柳葉飛再也沒指望過從沈初一嘴裏套出紅溪溝的秘密。
但時間是種很無情的玩意兒,它並不會因為柳葉飛鳴金收兵而稍作停留。這一晃眼,不知不覺就在紅溪溝住了十來天,寧無藥那邊卻一直沒有動靜。
眼看再過四五天就是年三十。
這兩天,吳夢發了好幾次信息來催問什麼時候回去,她說天地醫館的一切硬件和軟件設施都已經準備就緒,佗佗把開張吉日都選好了,定在臘月二十九,也就是除夕的前一天,現在全館上下都在等他回去。
這回柳葉飛真有點著急,打算再去找寧無藥溝通一下。
一大清早,柳葉飛把咬著毛筆杆正在琢磨著今年春聯該怎麼寫的沈初一從屋裏拽了出來,說:“這也拖得太久了,陪我去騷擾騷擾寧老頭。”
“啊?”
“啊什麼呢,找他談判!我總不能一直在這住下去吧?醫館還等著我回去開張呢,不能耽擱了正事。”
“哦。”
沈初一輕聲應道。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隻是沒有想到,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原來是這樣一種滋味,心裏頭空落落的,就好像三魂七魄被人奪走了一半。
但柳葉飛看不到她內心的惆悵。
因為她依舊像往常一樣,始終保持著你儂我儂的歡愉狀態。轉身回屋前,她調皮地用毛筆在柳葉飛鼻尖上點了個墨點,笑嬉嬉地說:“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沒多久,她穿了一身隆重的苗服出來。
在紅溪溝住了這麼久,有興趣知道的柳葉飛一點都不知道,沒興趣知道的他全知道。是的,人生就是這麼的尷尬,他現在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沈初一穿的不是普通苗服,這種禮服平時都珍藏在櫃子裏,隻有在重大節日時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