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言作為晉軍將領,初見這兀禿樹能,就被他不凡的外表與氣質所折服,更何況他還是個武藝高強、極富謀略的“百勝將軍”。怪不得鮮卑各部莫不臣服麾下,任其差遣;軍中將士更是唯其馬首是瞻,視其為精神領袖——“鮮卑戰神”。
“你叫顓孫言?聽二弟說你武藝超群,今日竟敢獨闖我涼州城,看來你膽子也不小啊!”兀禿樹能方才坐起身,冷冷的對顓孫言說道,“我們鮮卑人最敬重勇士,你若真心歸順我鮮卑,定保你榮華富貴,美人美酒,應有盡有。”
看來在鮮卑人眼中,晉國將士無論強弱,不過都是些魚肉百姓、好色貪財之輩,想必晉軍之中軍紀敗壞由來已久,這也是晉軍為何屢次敗給鮮卑軍的原因吧,顓孫言心想。
“我不需要什麼美人美酒、榮華富貴,我來歸降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放了我的峕兒妹妹!”顓孫言說道,“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先見見她。”
“看來你不但藝高膽大,還是個癡情種啊,”兀禿樹能冷冷一笑,“來人,把昨天抓來的女子帶過來!”
“遵命!”一旁的侍衛隨即離去。
不一會兒,峕兒便被押到大廳。隻見她麵容憔悴,步履踉蹌,昨天鎖骨處的刀傷已經被包紮過了,看來鮮卑軍並不想這個人質這麼快死去,沒有再對她五花大綁,還為她包紮了傷口。但是因失血過多,峕兒的臉色十分蒼白,腳步也有些飄忽。
峕兒來到正廳,抬頭見到顓孫言,疲憊不堪、布滿血絲的雙眼中立刻閃過一絲光芒,淒聲喚道:“子衍哥哥..”,急步向前,卻因體力不支,幾欲暈倒。
顓孫言見到峕兒,悲喜交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把將峕兒摟在懷中,哽咽著說道:“峕兒別怕,子衍哥哥來救你了.。。都怪子衍哥哥不好,沒有早點來救峕兒..讓峕兒受了這麼多苦..”說罷,二人均已淚流滿麵。
“隻要你真心歸順我軍,你二人便可在這涼州城中作一對快活鴛鴦,豈不妙哉?”兀禿文異說道。
“不,我可以留下,你們先放峕兒回去。”顓孫言抬起頭,對兀禿文異說道。
“那怎麼行?你們漢人詭計多端,若是我們放了她,你先是假意歸降,然後又逃跑了怎麼辦?你以為我們會那麼傻嗎?”兀禿文異說道。
“你不是說過我若歸降,你們便會放了峕兒嗎?”顓孫言道。
“是啊,我是說了會放了你的峕兒,但是並沒有說何時放啊?”兀禿文異狡黠的一笑。
“你們果然是一群鼠輩!出爾反爾!”顓孫言怒道。
“你若再敢出言不遜,”一直沒有說話的兀禿樹能緩緩的說道,語氣有些慍怒,淩厲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信不信我現在就成全你們,到黃泉路上去做一對苦命鴛鴦?”
顓孫言一聽,想到這些人乃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自己死了倒是無所謂,不能連累了峕兒,於是不再逞口舌之快,說道:“你們要如何才能放了峕兒?”
“隻要你能讓我們看到你歸降的誠意,我們自會放她離去。”兀禿樹能說罷,隨即擊掌兩聲——“啪!啪!”
此時隻見一個身穿藏青色苗服,瘦骨嶙峋的老嫗自偏廳緩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