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魔消退,清城大地還留著洪魔掠過的痕跡,大山之上,棵棵大樹歪歪倒倒,而地麵到處是泥濘,道路中央還擺著一些龍魚或是虎蝦的屍體。
林晚風和白豬妖在頗有些淩亂的山水之間走著,已經走了一夜,他並沒有回清城,如今對他而言,清城是一個令他怒氣暗生的地方。
“小子,你要去哪兒?”白豬妖抖動著一身的肥肉,甕聲甕氣地問道。
林晚風平靜的望著前方,緩緩說道:“我總覺得這清城大地,藏有大秘密,現在隻想看看這個無窮盡的地方,是何模樣。”
白豬妖雙眼一眨,道:“嗨,我當是什麼事兒,清城大地隻是天朝的一個人仙聚集地罷了,沒有什麼看頭。”
林晚風疑惑地看了白豬妖一眼,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豬妖裂嘴一笑,道:“夢見的。”
林晚風對於這個戲弄人的白豬妖再沒什麼好感,既不趕其走,也不理睬其,自顧自地走在清城大地上。
越是前行,大地越是荒涼,已經不怎麼看得到綠色。沒有葉子的枯樹;映有古老生物的化石;漫地的塵沙;在遠離清城的地方,已是隨處可見,甚至還能時不時看到半隱半現淹埋在塵沙中的赫赫白骨。
空氣很是幹燥,吸入身體裏,就感覺像是吸入的沙塵顆粒。
這裏的風如同空氣一般幹燥,撲打在麵上,感覺麵容東一點兒凹陷了,而西一點兒凸起來了,那麼不平整不滑潤,突然間就變得坑坑窪窪。
當然,這些隻是錯覺。
映入眼際的依舊是一片荒意,找不到一點的綠色。
繼續前行,直到暮色漸漸沉重之時,他看到了一個巨獸的骨架。
那是一個爬行動物的骨架,長約十丈,那巨獸前腳直直地撐在地麵,後腳彎曲,所以整個骨架前高後低。骨架的前端骨口大開,當中有一團青色的光芒閃爍不定。
白豬妖如人般直立,豬頭對著骨架遠遠的張望著,嘴裏嘀咕道:“這骨架很不一般啊,居然散發著神之氣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拆開,老豬我也好拿回去研究研究。”林晚風淡淡地掃了白豬妖一眼,這一路上,這個白豬妖頗會察言觀色,話到是少,一直默默地跟到了此處,此時見到這洪荒巨獸的骨架,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林晚風飛騰到巨獸口,這裏被建造成了一個平台,平台上全由獸骨鋪成,擺成了一個莫名的圖案。這些獸骨紋路清晰,上麵還有一些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都散發著隱晦的氣息。
“這是傳送陣。”跟上來的白豬妖開口道。
林晚風頗為驚詫地看了一眼白豬妖,這個豬妖見識到時頗為不凡。其實在太玄神宗的山門前,也是有一個傳送陣,隻是那一個傳送陣是隱形的,難窺其真容。憑感覺,此處的傳送陣倒沒有師門山門處的傳送陣高明。
隻是不知道此處的傳送陣通往何方。
沉疑間,白豬妖已經踏入了陣中央,隻見一道光芒閃爍,原處已經失去了白豬妖的身影。
“這個白豬妖倒是膽大。”林晚風暗暗道,隨即也踏入了獸骨傳送陣中。
“舉起手來。”還未待看清眼前情形,耳中已然聽道一聲聲冷冽的呼喝聲。踏出白光籠罩的傳送陣,林晚風已然看到周圍圍了十個大漢。這些大漢身上裹著獸皮,赤著胳膊,手執尖銳的黑色木矛,警惕地看著當中的一豬一人,看那些木矛上光華隱現,隨時可能發出淩厲的一擊。
此時的白豬妖已經高舉著雙蹄,作投降狀,隻是一對豬眼睛滴溜溜地轉過不停,也不知道其腦海裏正轉著什麼念頭。
林晚風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些大漢的氣息並不是很強,以他的修為,翻手間就可將他們全部放倒。隻是為了避免麻煩,他倒也沒有做出什麼令那些人不安的舉動。
見他們的模樣,周圍的人鬆了一口氣,其中一個最為強壯的大漢揮手道:“捆了。”
林晚風當即冷眼看去,見這個大漢脖子上戴了一串獸骨,想必是這一群人的首領,當即目光變幻,平靜的黑色雙眸望之如深淵,令那人隻掃了一眼便目光呆滯,像是精神全陷入深淵裏而無法自拔。
當林晚風收回目光之後,那大漢方才回神,不過額頭處已然微見細汗,那一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少年,竟給他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慢。”這個大漢當即果斷地對另外的九人叫停,在同伴不解的目光裏望著少年道:“前輩從何而來?”
林晚風麵露怪異之色,被一個強壯的大漢稱作前輩,心中感覺極難形容,不過他也未去解釋什麼,道:“此處是哪裏?”
大漢見他沒答自己的話,反而問了一個問題,他並沒有露出陰沉之色,反而更加警惕,見周圍臉色不好蠢蠢欲動的同伴,又看了一眼身體瘦弱卻沉重如嶽的少年,疑遲了一下,道:“此處是南荒荒東的小荒域裏的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