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仙人一時間忘了所有的動作,隻是在腦中不斷的重複著舒允兒的話。
那一年,她是名揚天下的女俠,美麗、溫柔、善良,追她的男人多如牛毛,但她卻都一一拒絕了,因為她說她已經有愛的人了。這江湖上多姿多彩,但她可以為了她愛的人放棄這一切,放棄一切的光輝,隻留在他的身爆再平淡也會陪著。
在那一個夕陽染紅了一大片海的時候,她對我說,她愛的人是我,她願意陪著我一生,留在這個孤獨的小島上,不再去理會外界的是非冷暖。那一刻,她是那麼的美,美的刻骨銘心。那一刻,耀花了我的心。
在那一年,她哭著對我說,她真的很愛我,她可以為了我而改變自己的一切,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就去做什麼樣的女人,隻求陪在我身爆就算遠遠的看著也好,守護著就好,求我別趕她走。
淨白的眼淚濕了她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碎弱,似乎一碰就會破碎。那時,我竟能從她那淨白的淚水中看到她無助的卑微,卻沒說一句。
在那一年,她麵無表情的對我說,既然我對她的存在那麼的厭倦,不愉快,那她賺她會走的遠遠的,不再讓我看到了心煩,永遠的不會再出現。她轉身離開的身影被夕陽拖的好長,那麼的纖細,那麼的孤寂。
在夕陽中來,在夕陽中去,她帶來了什麼?又帶走了什麼?
她說,她就像她家鄉的雪一樣,雪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雪不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可惜,她說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雪是什麼樣的,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又是什麼樣的。
從那一天開始,自己就不斷的思考著雪是什麼樣的,她又是什麼樣的,不知道,確實不知道雪是什麼樣,而她,在腦海裏浮現的一抿一笑,都那麼的溫柔,然後到了後來的憂傷,再到最後的絕望。
現在才知道,原來,雪是這樣的,她也是這樣的,她可以和雪一樣為了我而放棄一切美麗的顏色,獨留一份白,獨存一份愛我的心。
她可以和雪一樣,為了我而改變自己,改到麵目全非,隻為了我滿意,她怎麼都可以。
她可以和雪一樣,她也會融化,當知道我愛這門至陰至寒的武功勝過一切,不願與任何女子有瓜葛,她融化掉了,消失了,讓我全心全意的去練我的武功,不給我添任何的麻煩,就算犧牲她自己。
她還有和雪不一樣的,雪沒有而她有的,那就是就算融化了,她那顆愛我的心永遠也不會變。
原來,我都錯了,我不該在知道愛上她之後卻不肯承認,我不該在她那麼的為我付出後,我還假裝不屑一顧,我不該因為自己練功時分神而遷怒於她,我不該在她要離開時,心痛得要死,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喚回她,放任她滿身傷痕絕望的離去,我不該在她走了之後,整日整夜的想著她卻沒去找她,隻顧著在那思考著雪是什麼樣的。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搞砸的,是我的錯,是我把一切弄成這樣的,不該,不該讓她傷心難過的,我怎麼忍心,我怎麼忍心讓她那麼絕望。
“啪”的一聲,一滴淚水滴答。何時,何時自己已淚流滿麵了。看著手中冰冷的淚水,白童仙人心裏一陣的抽痛。那時,她的臉上也滿是淚水,她很傷心的對嗎。
好久,白童仙人才緩緩的道:“她…還好嗎?”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被抽幹力氣的老人,隻一瞬間蒼老了半生。
舒允兒看著白童仙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緩緩的道:“你好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把白童仙人打入了十八層地獄,痛不欲生嗎?不,還不止。
她怎麼可能好呢!
“我、我還…能見到她嗎?”一句話,白童仙人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久,久到讓人對它都沒了期待,沒了未來。
“或許。”舒允兒道,眯下的雙眼讓人探究不了裏麵的任何信息。
“你們走吧。”過了一會,白童仙人揮了下手讓舒允兒離開,當然,是和莊陌齊他們一起離開隱仙島。
舒允兒點點頭,走到門口時,站了一會兒才道:“我會幫你。”然後就踏出門,離開了。
久久,白童仙人張開口說了句話,很小聲很小聲,是句‘謝謝’。
仰望著天空,舒允兒重重的吐了口氣,既相愛也相傷,誰賠的起那份傷。很麻煩的,自己又多事嗎?是的,但這樣他們都會好的,不是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