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貼在床頭的肖像畫裏的青春美少女嗲聲嗲氣的把於恕遠從睡夢中叫醒,洗漱過後他從前不久花八百多元買來的智能手機上瀏覽網頁找工作。於恕遠一上午打了十來個求職電話,最終有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同意他下午麵試辦公室文員的工作。這家房地產開發公司開發的項目位於縣城西邊四十裏的青山鎮,這個山城小鎮環境宜人是個不可多得的旅遊度假勝地。於恕遠打算騎他那部坤式摩托去麵試,正好途徑爺爺的墓地順便可以去掃墓。
午飯過後於恕遠從小區便利店買了一瓶酒一包煙和兩包花生米就跨上機車一路向西直奔墓地而去。經過一夜風雨的洗禮天空湛藍無比,於恕遠騎摩托穿梭在林間的縣級公路上很是愜意,如果摩托上再載一個翩翩少女那就完美無比了,於恕遠不由自主摸了摸挎包裏的符咒猶豫再三沒敢胡來。
二十分鍾後於恕遠到了墓地,他停好摩托拎著貢品來到爺爺的墓前。冰冷的大理石碑鑲嵌著一張老於頭的黑白照片,於恕遠依碑而坐從挎包裏摸出一張符咒夾在指尖,他嘴裏念念有詞,符咒瞬間焚為灰燼,與此同時墓碑上照片裏的老於頭活了過來。
老於頭吹胡子瞪眼道:“不是告訴你沒啥事甭打擾我嘛,那邊你奶奶等著我跳廣場舞呢。”於恕遠汗顏道:“什麼奶奶?你不是孤獨終老了嘛。”老於頭訕訕笑道:“總之以後沒事兒別打擾我,帶煙酒沒?趕緊拿出來,我那邊忙著呢。”
於恕遠把酒拿出來擰開蓋子,煙點上三根又拿出一包花生米。老於頭看著那十塊錢的低端酒欣慰道:“你窮困潦倒的樣子很得當年我的真傳,我也該放心了。”於恕遠白了老於頭一眼道:“如果你嫌瓶裝的高端的話下次我給你帶桶裝的。”
一瓶酒憑空消失了大半,老於頭咂巴著嘴道:“你知道什麼,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於恕遠趕緊製止:“停停停,老天所選非人,我拜托他了,即便我是那塊料也不會成為被他利用的劍,拜托不要自作多情對我千錘百煉了,我覺得做個衣食無憂逍遙自在的凡夫俗子挺好的。”
老於頭隔空給了於恕遠一記爆栗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比我還話嘮,凡夫俗子隨心所欲倒是沒什麼,像我們這種練氣修道持有天地重器的人如果隨心所欲那就是胡作非為禍害蒼生,況且我們醫者仁心更要安貧樂道,有所取有所不取。”
於恕遠擺擺手道:“老頭兒你已經屬於過去了,勞您大駕晚上多去跟那些持有國之重器的人多聊聊天,孫子不陪您了。”說著站起身向陵園外走去邊走邊喃喃自語:“真該把你埋到荒郊野外,以彰顯您的高風亮節。”於老頭也不理會於恕遠,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太太集合了沒有,這廣場舞咋越跳越上癮了?”
於恕遠離開陵園就風馳電掣直奔青山鎮,距離青山鎮老遠就可以看到一重別墅一重山,百年老鎮的青石瓦房被現代建築分割的支離破碎,具有懷舊情懷的於恕遠怎麼看怎麼感覺不倫不類。
於恕遠在一棟別墅裏找到了這家房地產開發公司,接待他的是個三十歲的少婦,名字叫做孟蝶,麵試完畢又見了總經理喬震山算是通過了,要求第二天上班。如此走過場似的麵試讓於恕遠感覺很奇怪,他委婉的向孟蝶詢問了一下,這個女同事隨便敷衍過去了。
別墅區後麵有四座樸實無華的院落,以前的主人已經搬走了現在作為職工宿舍,董事長是個喜歡安靜的老先生,自己占了一座院落,總經理也就自己占了一座院落,剩餘的兩座院落一座作為女職工院落,一座作為男職工院落,湊巧的是男職工都是本地人,所以於恕遠當仁不讓的自己占了一座院落,如此待遇讓他這個習慣了租住單間的人欣喜不已。
孟蝶帶於恕遠參觀了男職工宿舍,交付了鑰匙就匆忙離開了,於恕遠也不以為意,鎖了門就跨上摩托回去取行李。
下午三點於恕遠回到租住的小屋,照例詢問貼在門上的電影海報裏的某明星今天是否有人到訪,得到答複後於恕遠從海報後麵取出一道符咒收了起來。進了屋於恕遠把貼在床頭的青春少女肖像畫小心翼翼揭下來夾在《黃帝內經》裏,收拾完行李他便向房東辭別了,房東違心的殷殷道別讓於恕遠騎摩托逃也似離開後還陣陣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