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恕遠離開黑水澤回到了自己的幾間平房裏,當天就新傷舊疾一起複發便一病不起。接連幾天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渾渾噩噩,還好有符咒幻化成的兩個侍女悉心照料他,於恕遠沒幾天就清醒過來,隻是身體虛弱尚且不能下床。
就在他臥床養病的這幾天,小小縣城已經滿城風雨,人們三五成群都在議論紛紛,談論的話題就是網絡視頻裏於恕遠與那兩個黑衣人鬥法的過程。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段視頻放在了網上,過了幾天點擊量與轉發率就節節攀升,以至於現在很快就突破了百萬關注。
其實視頻剛開始並沒有引起人們的興趣,兩天後視頻中那些曾經親眼目睹人們跟帖說自己並沒有那段記憶,正是這種集體失憶的詭異現象推波助瀾,充分引起了人們想要了解真相的好奇之心,於是全民參與的人肉搜索開始了。
很快於恕遠在黑水澤與餘化龍鬥法的視頻也被無名遊客放在了網上,由於這次鬥法造成了無可估量的人員財產傷亡與損失讓於恕遠成為了眾矢之的。
官府的警察首先采取了措施,六輛警車載著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風馳電掣來到於恕遠的住處,但是讓他們詫異不已的是於恕遠的幾間房屋已經人去樓空,這個地方仿佛根本就無人居住過一樣,沒有留下絲毫蛛絲馬跡。
其實上次於恕遠在送走那兩個調查杜少敏失蹤案的警察後就刻不容緩的給自己的幾間房屋設置了他窮盡全力所能設置的最高結界,並借助嫫母鑒設置了八卦陣和蜃市幻景。
所以這些個肉眼凡胎的警察人員眼中那幾間房屋空空如也破舊不堪,他們無功而返。很快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和狗仔以及喜歡探秘者都彙聚於此並心照不宣的暫居下來。
一天後受於恕遠和餘化龍鬥法殃及池魚的村民氣勢洶洶找上門來,這些平頭百姓自然也發現了於恕遠幻化出的虛假住所空無一物,一路淤積於胸的悲憤就衝著這些個記者狗仔滔滔不絕的宣泄開來,一時間這個地方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這些事情靜臥床上的於恕遠毫不知情,他喝著侍女送來的杯中水百無聊賴打開手機,誰知剛一開機手機鈴聲就響個不停,並且現實還有電話打進來,於恕遠看著這個陌生號碼不禁眉頭微皺,他忽然心血來潮,依稀感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種感覺縈繞心頭讓於恕遠心煩意亂,他拿過嫫母鑒念動咒語,嫫母鑒中房屋周邊的景象一覽無餘。距離他的房屋一箭之地帳篷遍地人聲喧囂,於恕遠眉頭緊縮,他催動嫫母鑒繼續看向遠處,直到看到縣城曾鬥法留下痕跡的地方,讓他差點暴走,每處地方人們都聚集一起議論紛紛,焦點自然是他自己。
於恕遠眉頭緊蹙,他本以為善後處理做的幹幹淨淨,誰知道漏洞百出。於恕遠心煩意亂,然而手機鈴聲卻響個不停。
他無可奈何隻好取出了電話卡換上老早以前在小?營業店購買的黑卡,這張卡自從買來就沒有使用過,但是當於恕遠開機後,陰魂不散的鈴聲依舊響個不停。
於恕遠很想起個法壇詛咒運營商,不過此時他有些意興闌珊了,他關掉手機繼續百無聊賴的用嫫母鑒窺探著那這個唯恐天下不亂見了花邊新聞就像見了新鮮大便的狗仔子們。
他心裏十分清楚,以官府對網絡媒介的嚴格把控,這件事情會很快煙消雲散的。現在於恕遠關心的誰是這個事件的幕後推手,誰在推波助瀾。
畢竟這種事件幾千年來都不會讓平民百姓知道的,即便自己有所疏漏,但是那隻看不見的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怎麼這次弄的婦孺皆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就在於恕遠心裏嘀咕時,床邊茶幾上玻璃杯的水緩緩生根發芽結出了一朵完美無瑕的冰蓮,蓮心緩緩凝聚成了一尊女孩樣的冰雕,這尊栩栩如生的冰雕正是杜少敏。
這個杜少敏先是埋怨了一陣於恕遠不辭而別,而後關切的詢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杜少敏和佘福蘭去城裏吃喝玩樂時也道聽途說了一些,還被莫名其妙的騷擾了一番,現在窩在水底不敢出來了。
於恕遠也已經猜到自己被愚昧無知的人們妖魔化了,人們呼籲相關部門除之而後快,同時自稱修道修真的人也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幾乎形成要形成門派了,都聲稱要替天行道,總之一切與修真有關的事情層出不窮,官府極力封鎖也無濟於事。
於恕遠哭笑不得,他叮囑杜少敏讓餘化龍小心行事,切不可意氣用事再淹死那些個不守規矩的好奇的人們,盡管這些個家夥為了滿足好奇心無所不用其極的確令人討厭。
於恕遠又交待杜少敏這段時間暫避風頭,之後再做打算。那尊冰雕杜少敏又寒暄了幾句,就慢慢開始融化了。
於恕遠摸出一張符咒念念有詞,那張符咒燃起了火焰幻化出一個小孩,便消失不見。不一會兒那個火焰小孩又出現在於恕遠麵前,回稟說沒有找到蘇笑,說完便化成一股青煙慢慢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