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入秋,但午後的陽光依然耀眼。
五匹白馬在墨國官道疾馳。白馬神駿非凡,速度奇快,顯然是難得的千裏馬。馬上五人風塵仆仆,看上去已經連續趕了幾天的路。
其中一個二十左右的馬臉青年臉上帶些不滿,大聲道:“劉長老,都已經飛鴿傳書給宗主了,怎麼還如此著急趕回劍宗?”
這三天馬不停蹄的趕路,讓趙充國頗有怨言。
一旁皮膚黝黑、長相粗豪的遊盛之應道:“一封飛鴿傳書講不清許多細節,宗主還等著我們詳細回稟,豈能讓他久等!”
“一個死人而已有什麼好回稟的。”
趙充國低聲嘟噥一句,高高舉起手上馬鞭,狠狠甩了胯下駿馬一鞭。駿馬吃痛,狂奔幾步,但很快趙充國又勒住了駿馬。
不止是趙充國,劉崇古、遊盛之、林玉嬋、王秋華幾乎同時停了下來。原來並不寬大的官道中間迎麵走來兩個人,擋住了眾人去路。
其中一個是年約三十的青年,另一個看來才十五六歲。青年相貌文雅,如同一個書生,少年則相貌非凡,隻是一張俊臉顯得分外冷酷。
二人走在這段荒無人煙的官道上,卻沒有一絲風塵困頓之色,此刻正不慌不忙打算穿過五匹駿馬中間的空隙。
“找死,還不讓開!”
趙充國原本就一肚子氣,此刻對著兩名陌生人喝道。
王秋華也道:“你二人逼停我們,卻不道歉,還想直接穿行而過,未免有些無理!”
青年和少年同時停了下來。
少年道:“我斷浪長這麼大還沒有道過歉。”
青年麵帶微笑,說道:“我們師兄弟好好地走在這條路上,如何便顯得無理了。”
見兩人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王秋華又道:“你們衝撞了日月劍宗劉崇古劉長老,卻毫無歉意,這還不夠無理嗎!”
日月劍宗在墨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知那自稱斷浪的少年卻說道:“日月劍宗是個什麼鬼?”
趙充國聞言勃然大怒:“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們,老子特麼就不是劍宗弟子!”
說著從馬鞍上縱身而起,直撲斷浪。
青年白淨的臉上隱隱有黑氣閃現,斷浪卻道:“二師兄,這幾人還用不著你出手。”
趙充國雖然怒火衝天,但本意隻想教訓少年一下,出手留了幾分餘地。饒是如此,虎咆拳在他手中依然使得虎虎生威,拳風激得空中氣流翻湧。
剛猛的拳頭堪堪打到,斷浪忽然出手,他右手輕輕一拍,破去虎咆拳,再變拍為拉,將趙充國淩空的身體扯到近前,伸出左手抓在趙充國大腿。
“啊!”
趙充國被他抓得生疼,痛呼出聲。
劉崇古在馬上叫聲不好,飛身趕來。
斷浪冷峻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隻見他出手不停,兩條仍有些稚嫩的手臂猛地向兩邊一拉,將趙充國上半身下半身拉成兩段,鮮血流了一地。
林玉嬋突然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發白,在馬上嘔吐起來。
斷浪出手太快,劉崇古趕到之時,趙充國已然被撕成兩截,相救不及。
盛怒之下,劉崇古雙掌齊拍,直取斷浪胸口。
劉崇古畢竟是奪命境後期武者,這一掌比趙充國的虎咆拳強勁了不知多少倍。
狂猛的掌勁呼嘯而來,斷浪隨手將兩截屍身丟棄,說一聲:“來得好!”
也是雙掌齊出,這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竟要跟劉崇古硬拚掌力。
“嘭!”
四掌相交,氣爆聲轟響,激起陣陣飛沙走石。不遠處的五匹駿馬連連後退,馬上的遊盛之、王秋華、林玉嬋被勁風掃得睜不開眼。
隻有青年從始至終都悠然地站在少年身旁,如此狂猛的掌風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吹動。
劉崇古與斷浪對拚一掌,被震得氣血翻湧,騰騰騰倒退三步,駭然地看向站在原地、麵色不變的斷浪,驚道:“你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