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的反應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高論比冷墨慢了一拍,但是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應該是冷墨一聽到聲音,就用出了異能,何知我已經倒在屋子裏,不知是死是活,連忙提醒道:“當心沙暴!”
冷墨還沒有跑到房門外,就見地麵上騰起一根沙柱,仿佛一支鐵臂,當胸打來。他得了高論提醒,早知道地上的沙子都是陷阱,此時見對方出招,立刻在麵前升起一道水牆。這水牆看著平平無奇,其實內部暗流洶湧,沙柱與它一碰,立刻被衝得七零八落,化作泥漿落在地上。
沙柱雖然無功而返,沙暴卻卷地而起,眨眼間遮天蔽日、飛沙走石。冷墨躲在水球裏倒沒受太大影響,狼人兄妹第一時間被迷了眼睛。高論一拉王曼柔,兩人拖著狼人兄妹疾退,跑出幾十米才停下腳步。
那沙暴的範圍本就不大,見高論等人跑遠了,幹脆漫天砂石向中央彙聚,將冷墨的水球鎮壓在下麵。
冷墨在砂土山下不見天日,但是並不影響的他的感知能力。對手能聚沙成塔,他也能平地生波。隻見一個水球在砂土山旁邊越聚越大,很快就超過了砂土山的體積,接著如江河決堤般崩塌下來,將一座結結實實的砂土山衝得支離破碎,遍地泥漿。那些水並不向地下滲透,反而流得到處都是,在周圍的地麵上鋪了一層,空中再沒有一絲沙塵。
“冷墨,聽我說!”何知我的聲音又從房間裏穿出來,看來是已經恢複了,“我今天不殺你的人,你也不要一言不合就下殺手。隻要有我的朋友們在,你殺不死我。”
“不殺人?你是來聊天的嗎,嘴炮俠?”冷墨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仍然將水球一收,退後兩步。
何知我從房間裏出來,果然是個陌生麵孔,隻見他肌肉一陣蠕動,還原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冷笑一聲,道:“這裏就是你建的樂園嗎?”話音一落,他身上冒出絲絲霧氣,舉起雙手一看,本該結實有力的雙手成了一雙幹癟的雞爪子。
他知道這是冷墨對自己的警告,不但沒有表現出恐懼和痛苦,反而滿臉鄙夷,道:“濫用私刑,官匪勾結,肆意殺戮,幾個進化者高高在上,普通人卻被榨幹血肉,這就是你要重建的文明嗎?我還以為你會比徐公子做得好一點呢?”
冷墨擺擺手道:“我向來認可徐公子的做法,殺他是對人不對事。倒是你,一條忠犬,竟然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舊主人了嗎?”
何知我道:“不要把人想得那麼簡單。我是現代人,不是徐家的奴隸,如今也不依靠徐家的勢力。我要殺你,一是因為看不慣你和孟嵐的做派,二是因為你打斷了徐公子的計劃。現在看來我果然有先見之明。你到京都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作為都沒有。”
“你這些話,實在難以引起我的興趣。”冷墨懶得和他爭辯,再次發動異能,何知我的雙手本已恢複了一些,這時再次幹枯起來,連雙臂都透出水霧。
“北方的血族已經集結南下了!”何知我叫道:“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偌大的京都,分成數十個營地,進化者家族把持著資源;普通人不能人盡其才,隻能做苦役;你這樣的人小富即安,守著養兔場過小日子;城裏還潛伏著一個專門以殺人為目的的組織!你們要麼爭權奪利,要麼安於現狀,連眼前的危機都看不到,就更不要說重建文明!”
高論走過來,嗤笑一聲,道:“妄人!你覺得別人做得不好,認為換成自己上位,就能讓世界改天換地了?告訴你,你隻是一個秩序破壞者而已。”
“呸!”何知我啐了一口,道:“你不配評價我。我就讓你們親眼看看,秩序應該如何建立。”
“我懶得看。”冷墨臉色一寒,何知我身上幹癟的部分越來越多。
“冷墨,你以為我現身出來,是因為怕你嗎?”何知我嗬嗬一笑,體內黃光一閃,出現了一個正四麵體,將他的頭胸罩住,雖然四肢仍然枯幹,但體內水分蒸發的趨勢立刻止住。
冷墨見他學會了淩俊星的能力,也吃了一驚。高論在一旁見了,一道寒光脫手而出。
何知我的正四麵體既然能穿胸透腹,自然是不能隔絕實體,否則早將自己切成兩段了。他四肢難以活動,眼睜睜看著高論的匕首向自己心髒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