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這在我那個時代是很難見到的,每次走進這美麗的大自然都讓我心生感觸。前世鋼筋混凝土構架的城市,至高的科技享受,於眼前詩情畫意的山水相比,孰優孰略還真是不好評說。

山路難行,林知書又是個文人,我為了趕時間便背著他快步前行。我詫異於在這濃密的山林中林知書竟能清楚的找到回家的路,而他也對此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路上聽著他家裏的情況,心裏不由羨慕這小子的豔福。那個疑似女鬼的知秋對他真的沒話說,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有一點,她從來不會跟他上街,也很少回鎮子,每個月都會讓林知書買些必需品回家,山路崎嶇,林知書每次都會半夜才回來。

圓圓的月亮升上了天空,柔和的月光照在晃動的樹枝上,使得山間的小道有種說不出的陰森。

娘的,今天是十五,元月正當空,可他娘的別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

我心裏暗暗打鼓,從黃色的挎兜中拿出了一支羅盤,袖子裏銅錢短劍的劍柄無聲的滑落在手中。為什麼這麼緊張呢?因為林支書說要到家了。

“喂,小子,跟我上這邊來。”

林知書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來。我左轉右轉,在一處草叢中爬了下來,並讓那個傻小子也趴下。眼前的房子有些簡陋,土搭的房子,茅草的屋頂,木製的籬笆圍成了一個小院,細看可見院裏有些小鴨小鵝,還有兩隻小白羊。月光灑在小屋前,還真有種家的溫馨。

“喂,你娘子還在家那?”我有些惡意的小聲問。

林知書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小心,還以為我發現了什麼,因此也是小聲回答“家裏亮著燈,想必娘子這時正等著我回家。”聲音中透著一股溫馨。

“是麼?”我從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瓶,遞給了林知書,道,弄出一點,塗在眼睛上。自己則拿出一枝沾了水的橄欖葉,雙手結印,念心術以其開眼。

林知書顯然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問“秋生哥,這是什麼?”

“牛的眼淚,助你開眼的,你少用點,我就那一小瓶。”我率先開了眼,打眼一瞧,我滴媽,溫馨家園麵目全非!

小屋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敗的山廟,廟前有幾隻半死不活的鴨鵝有的已經開始腐爛,張著嘴卻叫不出聲息,但還在那機械的行走著。月光之下一片詭異慘淡,再沒了那種安寧溫馨。

轉頭一看,林知書已經塗完了,我趕緊把瓶子搶過來放進挎兜。“嗚,唔……”果不其然,他一見之下便想要大聲的叫喊,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死死的按在哪,好半晌他才安靜了下來。

“我說,你冷靜下來!有些事早晚都要麵對!難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知書冷靜了少許,他緊緊地把這我的手,帶著哀求的說道“你一定要救我娘子!”

我心裏苦笑,一會還不知道誰救誰呢!

這時,我手中的羅盤忽然動了,我趕緊順著羅盤的方向看去,隻見廟門“哇~”的一聲打開了,從裏麵鑽出了一個小東西,它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陣,然後優雅的從廟裏竄了出來。

為什麼要說優雅呢?因為它的動作輕盈柔美,猶如一個出閣的美女,歡快中帶著羞澀——雖然它是靠四條腿走路的。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原來出來的是一條銀色的狐狸,它尾巴後麵好像還拴著一個皮球。“狐狸玩皮球?難道是從馬戲團跑出來的?”林知書都傻了眼,家裏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

隻見那狐狸拖著皮球悠閑的向外走,門口那些鴨子和鵝紛紛回避,它就這麼走上了廟前的一個小坡。

那小坡並不高,但光禿禿的毫無雜草,在仔細看,就見那小坡周圍滿是坑坑哇哇,那裏麵也是光光的全無雜物,“靠!眾星拱月!”

所謂眾星拱月其實就是風水學上的一種說法,那小丘既圓且光,在月亮的映照下自然要比旁邊的青草地光亮,這就好像天上的明月,並不像太陽一樣照亮所有,而是伴隨著黑暗一道出現。周圍的小坑在月光之下也會反光,就好像是群星一般。如果是彎月形的平地,那此處便是一塊福地,眾星捧月,福壽安康,可惜偏偏這個小丘形如滿月!要知道月圓之時星光必然稀少,所謂月明星稀,可這裏偏偏月明星繁,那小丘突起猶如祭壇,娘的!別不是拜月邪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