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過後總是讓人容易疲倦,打坐沒一會我便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中我忽然聽見門外有一陣鈴鐺響,“玲玲…”。我一個激靈便清醒過來,一下子變握緊了手裏的短劍,眼睛同時睜開了,就見那個老夥計正在拿著茶壺向那四杯茶杯裏添水。
這是驛館的規矩,驛館來客,客人的茶杯裏的茶水不能冷,要時時添加,等客人走了以後的一段時間,還要填茶,讓杯裏的茶保持溫暖,這叫“人走茶不涼”。
這位老夥計端著茶壺,正在給填茶水,聽到了這聲音顯然也是有點詫異,於是機械的轉身看向了門外。不一會,一個騎著驢子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這是一個苗族的老太太,一身黑色紅邊的苗族服飾,麵向和藹,一臉倦意,坐下的黑驢很是悠閑,脖子上掛著銅鈴,“鈴鈴鈴,鈴鈴鈴”不緊不慢的奔著驛館的方向走來。
一個苗族的老太太出現在山裏並不反常,出現在這鬼鎮倒也算得上是巧合,但一個苗族老太太出現在山裏的鬼鎮,而且沒被厲鬼吃掉,這可就很反常了!
我握緊了手中的短劍,用手推了推還在打坐的師叔,低聲道“師叔,師叔,趕緊醒醒,有情況。”
師叔睜開了眼,向外掃了一眼,然後又開始閉目打坐,道“那老太太是人非鬼,但你記住,別去招惹她。”
我一聽,便“哦”的一聲,繼續靜觀其變。
路再長也有走完的時候,老太太來到驛館門口,下了驢子,從驢身上取下了一個小包,然後便走進了驛館。
進了驛館之後,她先打量了這裏一下,似是在了解這裏的情況,然後便對看起來最像主人的哪位老夥計道“這位先生,我剛剛在山裏迷了路,可以在這借宿一宿麼?”
那老夥計很顯然對活人是沒興趣的,點了點頭便繼續給那四杯茶添水,然後便又回屋去了。
苗族老婦見他點頭,便說了聲謝謝,然後轉頭對我善意的一笑,坐到了我們對麵的牆根,坐到了軟草上閉目休息。
我很是感慨的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要說世上高人就是多,這一個普普通通的苗族老婦人,竟能視近千名厲鬼如無物,一人一驢獨闖鬼鎮,還淡定的在死屍客棧裏過夜,光是她這份膽氣便讓我心折。想想自己一路上的表現,我不由羞愧難當。
正在我自我檢討的時候,忽然門外又是一陣嘈雜聲,這次來的好像不止一個人!娘的!這也太怪了,難道今天是丁字鎮過周年紀念?怎麼這人來了一撥又一波?
這種不正常的態勢引起了師叔的興趣,注意,是興趣,不是警覺。他此時睜開了綠豆眼,透過他那副“限量版的圓框卡通機器貓眼鏡”,有趣的看向門外,一臉看熱鬧的表情。那個苗族老太太也從睡夢中醒來,也是在向外張望。就連那個一臉屍斑的老夥計都開了門,探出了腦袋向門口張望。
不一會,我們便看清了外麵的人,好像是四個人,其中一個人被另一個背著,迅速的向這裏靠近,嘴裏說著“#¥%&……¥#%…………¥”
他娘的,怎麼來了四個老外!等他們走到近前,我便看清了他們的模樣。三男一女,其中一個及其健壯的外國男人背著另一個外國男人,另一邊則是一個外國女人拖著一個帶著眼睛的亞洲人。
強壯的老外和那個女的都是上身背心,下身軍褲,那個被背著的老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亞州人則是西裝革履。一行人都有些狼狽,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戰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鎮子上的鬼火並造成的。老外也不傻,估計是發現這鎮子太詭異了,而這個屋子是整個小鎮唯一有光亮的地方,所以他們便急急的向這邊趕來。
要說好色是男人的通病,一見這隊伍裏有個女人,我的目光瞬間便集中在了她身上。金色的頭發,棱角分明的個性臉龐,淺綠色帶著淩厲氣息的眸子,還有那豐腴健美的身材,我滴神哪,這他娘的不是勞拉麼?難道我一直活在“古墓麗影”的世界中?
我正在思考,猛地聽到師叔的聲音,“這娘們兒可真夠勁!這也穿的太少了,你看,你看那一塊都露出來了,斯……”我轉頭一看,見師叔正往嘴裏吞著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疑似“勞拉”外國妞。
要說我這師叔也是可憐,做了一輩子處男,還不如我,好歹我還和女鬼有過美好的回憶,現在也算上有經曆的人了,真是……哎,你還別說,經他這麼一說,我竟然發現這位外國友人裏麵好像是真空的,胸前的亮點我竟能看的清清楚楚。